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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 懷 天 慶. 1949-2013. 製作:蔡靜煌. 手動翻頁. 永懷天慶 (1). 蔡靜煌. 驚聞天慶中風遽逝,讓我久久不能自已,一時無法相信,心中的感受可謂五味雜陳。我非常的不捨,不捨這位慷慨好客,樂善好施,對於名利淡泊的天慶,就此永離。 天慶在大一時與我同寢室,我們總共有八位,包括李常生、龔泰平、劉明華、黃鴻隆、邱萬壽、徐孝德,其中天慶個子最高大,站著的時候就高我約一個頭,他每天都會用成功嶺的那套摺疊棉被工夫,將他的床舖整理得像豆腐塊那樣。看他 K 書的程度,老實說他沒有我們這幾位用功,然而他就是有辦法輕輕鬆鬆地通過各種考試,當然包括了最難的英文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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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 懷 天 慶 1949-2013 製作:蔡靜煌 手動翻頁
永懷天慶(1) 蔡靜煌 驚聞天慶中風遽逝,讓我久久不能自已,一時無法相信,心中的感受可謂五味雜陳。我非常的不捨,不捨這位慷慨好客,樂善好施,對於名利淡泊的天慶,就此永離。 天慶在大一時與我同寢室,我們總共有八位,包括李常生、龔泰平、劉明華、黃鴻隆、邱萬壽、徐孝德,其中天慶個子最高大,站著的時候就高我約一個頭,他每天都會用成功嶺的那套摺疊棉被工夫,將他的床舖整理得像豆腐塊那樣。看他K書的程度,老實說他沒有我們這幾位用功,然而他就是有辦法輕輕鬆鬆地通過各種考試,當然包括了最難的英文課。 記得在大一寒假過後,我從屏東帶了三條魷魚與一大串的香腸,但不知用何工具烤魷魚,天慶獻策用報紙烤就可。於是我們就在寢室內點燃了報紙,把魷魚放到燃燒的報紙上,頓時那香味豈止「一家烤肉三家香」?幾乎整座宿舍都聞到,結果教官怒氣沖沖地來敲門,這時天慶獨當一面,不知跟教官說了甚麼,一下子就擺定了,而且教官也笑嘻嘻地離開。可見天慶的處事能力。 侯天慶,洪清發(經濟系),蔡靜煌,徐昭哲(會計系),江惠珠,江惠玲(江惠珠妹妹) 1970年攝於墾丁 大一暑假,他獨自邀我一起去溪頭玩,然後又到他家與他父母親共同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讓我見識到這位高個子對朋友的熱忱與待人處世的方法。大二暑假,他接受我的邀請,與經濟系的洪清發,會計系的徐昭哲,江惠珠及她的妹妹(剛好考進政大中文系)一起到墾丁遊覽(見圖),雖然洪清發與江惠珠皆已逝世,但那是一個跨科系的難忘的旅遊。大三時,在多位競爭者之下,天慶光榮地當選企管系總幹事,負起系上的重任,在他的領導下,企管系又榮得系際文化杯合唱冠軍,而且系際籃球也得了第一名,此外的中、英文演講比賽也都名列前茅,其他各項活動,也都由企管系攘括。我在企管系的風雲五十年卓越領航紀念策上就以「傳承系風,創造新機」為題,撰文敘述。 畢業以後,大家為了自己的前程,各奔東西,忙著成家立業,很少聯絡。直到1999年,突然間接到他的電話,讓我非常的驚喜,他說他已在LA定居,一切也已安定,順便邀我去LA找他,我當時為了自己的工作重任,一直都沒成行。那時他也問我及太太的健康,我向他說我的狀況還不錯,因為常打苔拳,除了左膝蓋微恙外一切還好,只是太太的糖尿病症狀一直無法改善,他當時就介紹Noni Juice給我,說這種Juice可消除腫瘤,也可阻止糖尿病的惡化,我就姑且一試,定期購買(一直到2010年,因醫生建議需較強的藥量,才沒再繼續)。
永懷天慶(2) 從那時起,天慶與我就經常聯絡。他也談起了同學間的通訊錄,首先由李常生建立,司徒麗真接手改進,最後由林建山總攬。後來我覺得在這網路的世代,一切還是需要用電腦的設施比較正確與迅速,所以我就將天慶所提及的通訊錄,構建成現在我們所共同通用的通訊線路與網站,所以說這起源是出自天慶的提及。 從2003年起,我們同學間辦過了好幾次的同學會,天慶可說是每次都當先鋒,搶先報名,他就是這麼平易近人。2009年,我公司的一位電工從十二樓頂摔下,當時慘死在我腳邊,我連續三晚都不敢睡,怕會做惡夢,天慶馬上打電話來問候安慰,讓我的惡夢陰影漸漸散去,他就是對朋友這麼關懷的人。當譚穗芳得了重病,為找不到人接送醫院所苦時,我打電話給他,他很爽朗地一口答應,而且不辭辛勞,天天接送譚穗芳,一直到譚穗芳轉院到中國為止,這種樂於助人的精神,可能無人能與其比。 此外有一比較鮮為人知之事,就是有些比較敏感的政治文章,都會先問我的意見,然後再決定是否發送給各位。一般來說,他都會採納我的觀點,他就是這樣的一個紳士,顧全各方,不希望為著一些文章,傷了同學間的深厚感情。 今年年初,他說他已搬出他的住家,開始當閒雲野鶴,無憂無慮,可以到處遊覽,環遊世界,這種生活讓我多麼地羨慕,也祈望他能到德州暢遊。然而,言猶在耳,他竟然就這樣瀟瀟灑灑地走了,化作千風,隨時輕撫著我肩、我臉,那麼地溫馨、柔和。天慶,寫到這裡,我竟潸然淚下,眼睛開始模糊,似乎見到了你的影子,飄飄然,一樣地悠祥,一樣地瀟灑,安息吧!我永遠懷念你。 • 附註: • 此Power Point是收集所有同學在網路上的感言與悼辭。包括夏淑芬所寫的「懷念侯天慶」(她在2012年有參加上海、黃山同學會);另一篇是天慶的弟弟,天雄的感謝函。 • 太極是天慶的第二生命,在這Power Point 的背景或動畫圖片裏,皆以天慶的太極為主。 • 配樂是「真的好想你」,以二胡演奏,來勾起每人對天慶的哀思,最後則以「最珍貴的角落」敘述著友情是最亮的星,天慶就在那顆星的左右,愉快地在那裡向我們招呼。感謝曹延美提供這首「最珍貴的角落」,這首歌裏有很美麗的歌詞。 • 感謝后建,司徒分別在LA與台北為天慶舉辦Memorial Service。也感謝所有同學的無限付出,有哀思也有歡笑,讓這Power Point 能夠順利完成。我們同學間的「同學情,朋友愛」在天慶過世時充分顯現出來。 • 感謝那些沒出名的同學,雖然在這Power Point沒見到您們的創作,但我知您們為天慶分攤了無比的難過,也儘了您們的力量共同為天慶及他的家屬祈禱。
No words can express my feelings, and I’m sure the only thing I can do is to accept the fact. Following is a poem, “Thousand Winds” written by Ms. Mary Frye in 1932. It exactly describes what is TC Hou’s style, so handsome, so generous and so friendly. He always lives in my mind. 靜煌 Thousand Winds By Mary Frye Do not stand at my grave and weep, I am not there; I do not sleep. I am a thousand winds that blow, I am the diamond glints on snow, I am the sun on ripened grain, I am the gentle autumn rain. When you awaken in the morning’s hush I am the swift uplifting rush Of quiet birds in circling flight. I am the soft star-shine at night. Do not stand at my grave and cry, I am not there; I did not die. 千之風 請不要佇立在我墳前哭泣我不在那裡 我沒有沈睡不醒化為千風 我已化身為千縷微風翱翔在無限寬廣的天空裡秋天 化身為陽光照射在田地間冬天 化身為白雪綻放鑽石光芒晨曦升起時 幻化為飛鳥輕聲喚醒你夜幕低垂時 幻化為星辰溫柔守護你請不要佇立在我墳前哭泣我不在那裡 我沒有離開人間
今天我們是來慶祝生命的,因為我們要傳承天慶熱愛生命的熱忱與精神, 他是一位燃燒自己,無 私奉獻自已,樂於施惠給人, 他在地上的言行,實實在在留給他人, 無限燦爛的回憶。 我們也很感恩上帝也曾把天慶放在我們每一位生命中,讓我們生命有極大不同的意義。 我們雖然感傷失去了這麽一位的好朋友及好同學,但這都是暫時的分別,因為他比我們先到天父 的懷抱,那是好的無比的地方。因此我們得安慰. 我們也相信我們終究會在永恒裏與他相見。 We are here to celebrate the life because we want pay forward TC life example to others. TC is the one with sacrificial spirit to offer his life to help others and give grace to other whoever they need. His earthly life had touched so many people and leave us legacy with wonderful memories. We are grateful to the Lord because HE has placed TC life in each one of us and make us life more meaningful. Although TC is not here with us but his spirit is with each one of us. We are in pain to lose such wonderful friend & teacher but it is all temporal because TC is with Heavenly Father bosom. That is the best place we can image. For that reason we are comforted we will meet him again in eternity.
南加州追思會 4月14日,2013
台北追思會 4月13日,2013
千山我獨冰 何需霜雪 (1) 張滄漢 天慶走了,揮揮衣袖,一如他一貫的豁達與自在。 儘管心情沉重,卻無淚水;人生踏入這晚秋的季節,還有什麼比老友的凋零更令人失落,孤獨感冷然從骨髓中湧起。 緣起於1968年,當時我與小個兒(陳俊榮)自法學院邊政系降轉入企管系,但仍住在邊政系平房宿舍。期末考前,天慶有時晚上跑來宿舍這邊的交誼廳啃書,見到我們就天南地北聊起來,當時就很投緣。之後,天慶搬去台電宿舍住。有一年他領者幾位同學到他宿舍逛逛,猛不然從他床下摸出半打Budweiser罐裝啤酒請大家喝。在那個年代,外國啤酒是奢侈品,我們請他留幾罐自喝,他堅持要大家痛快幹光。 大三時他擔任系總幹事,只見他騎著腳踏車忙進忙出,很少在課堂上見到他。開學不久的一個夜裡,他突然跑來找我,要我繼續指揮系合唱團參加比賽,不求名次,但他一定傾全力支持。接下來所有練唱的場合,他從來沒缺席,只是靜靜地坐在一旁看大家練唱,練完後照例請大家到校外小店吃水果,只見他忙著把水果盤端到每位團員桌上,並慰勞幾句,其間未得任何喘息,也從未見他坐下來喝一杯水;就是在那樣的氛圍,那一年我們以「花蓮舞曲」、「習唱」再奪冠軍。 大三下學期系裡要出企業管理系刊,援例由系總幹事負責統籌,所需經費來源之 一是拉贊助廣告以補貼發行支出。他拉我一起承擔這項吃力的工作,我們翹了兩 天的課,拜訪了幾家曾贊助過的公司及大型公司,吃了不少閉門羹,最後只得到 一家位於公路局木柵站附近的珠寶店(老闆是外國人)應允贊助。由於截稿在即, 離籌款目標差距甚遠,我建議他找老師代為引介可能較順利,他堅持不麻煩師長 或學長,並聲稱會想辦法解決。那年系刊準時出版,除了珠寶店的半頁廣告及少
千山我獨冰 何需霜雪 (2) 數固定贊助之公司外,其餘全是電器材料行的大小廣告,經費結算不僅無赤字還有盈 餘。原來天慶最後請他時任台電中區總經理的父親出面幫忙,解決了廣告經費問題。 大三下的送舊是系裡的重要活動,歷屆皆以同樂晚會方式進行。當時天慶希望辦理方 式能有所創新,我與他商量,既然企管系連得三屆文化盃冠軍,何不挾其餘威,以辦個音樂會的方式來獻給畢業的學長姐,他聽了之後大喜,當場拍板敲定,這項做法也得到系辦公室的支持。就在當年的一個夏夜,四維堂裡坐滿了全系師生及聞風而來的外系同學,除了鋼琴伴奏係請會計系丁立群幫忙外,輪番出場的合唱、重唱、獨唱、鋼琴、小提琴演奏,皆係由企管系同學擔綱。音樂會散場時,可看到師生們得意的表情,因為他們知道,以全系之力辦一場古典音樂會,是政大空前的創舉。 大四那年課業較輕鬆,中午下課時,幾位常在一起的同學常約在道南橋附近的「廣東飯店」用餐,飢腸轆轆之餘,菜一上桌,幾雙筷子如風捲殘雲,不一會盤便已見底,天慶常是最後一個動筷子的,經常只能扒飯配大家吃剩的殘羹及蔥薑配料,他也不以為意,還連說蔥薑好吃,而且調侃我們說,看我們吃飽他也半飽了。有幾次考試結束,他吆喝大家到木柵老街的一間店吃大餅配豬頭肉,並堅持付賬;那是我在木柵求學期間吃過最美味的東西。 服完兵役後,他結了婚並單身赴美國Central Missouri State Univ.(CMSU)留學,期間數度寫信給我,勸我也申請那間學費低廉的學校就讀,他邀我與他同住(當時他租住在一個trailer裡)以省一些生活費。我後來雖取得該校的入學許可,但考量各項因素後終未成行。CMSU畢業後,他駕著一輛老爺車帶著妻兒從Missouri一路開到加州,最後在LA定居下來。初到LA才是辛苦日子的開始。我因工作的關係,每年需到美國華府開會二、三次,回程時總刻意選在LA停留,天慶無論多忙,一定到機場接我到家中小住。
千山我獨冰 何需霜雪 (3) 在那來去華府十多年近四十次的日子裡,我看到天慶從租住二房一廳的小公寓、當motel的經理一家人擠住在櫃檯旁的小房間裡,奮鬥多年後才擁有自己的house,其間之艱辛可想而知。他經歷過一些橫逆挫折,經濟狀況也非寬裕,但對於同學、路過LA友人之慷慨及真誠款待卻始終如一。初到LA不久,女兒出生,為了節省生活開支,必需把她送回台灣岳母處,這項對當時已婚但全無育嬰經驗的我而言,是一項令人聞之頭皮發麻、責任艱鉅的任務,天慶竟然放心託交我執行,我知道那是他對同學的全然信任。至今我仍未忘記,當我抱著那一個月又十三天大的女嬰上飛機時,他們夫婦倆潸然淚下的情景。 每次路過LA在天慶家中小聚,我們總是有聊不完的話題,談到工作,他總是揶揄著我說:「辛苦的非你莫屬,輕鬆的歸我」;談到小孩的教育,我主張要按部就班、適當引導,他主張要放牛吃草、自由發展;談到生涯,我主張要工作勤奮以求衣食無缺,他主張要工作輕鬆並即時行樂。在這些觀點上,我們從未有過交集。他對事講求一切順乎自然、無需強求,對人他不拜金浮誇,更不趨炎附勢。他數度投入職場,但一段時間後都選擇離去,大部份的原因都是他不願受社會的框架束縛,也不願對職場上虛假逢迎過度妥協。他追求的是正義、與人分享與心靈的絕對自由,在其中,他才能心安理得地自在遨翔並獲得成就感。 隨著歲月浮沉,他終於在教授太極拳中找到實踐他人生哲學的樂園。幾年前他來 台北一個半月,借住在師大附近。有一晚,我們坐在師大校園裡閒聊,談到他每 日清晨到各公園去觀摩各路太極拳教學。他覺得多數教學只重招式未重內涵,學員只 是跟著教師比劃與推移腳步,對每個招式的攻擊防禦與陰柔陽剛深意似無所知。他覺 得這不是正確的傳承,試圖扭轉。我戲稱你這海外來的和尚想在台北各處撒野踢館, 難道不怕武林各派高手圍剿?他笑稱你稍安勿躁,山人自有主張。結果是,他挑選少數 教學較上軌道的團體,在下課後趨前付給教師個人教學鐘點費,條件只是要該教師觀
千山我獨冰 何需霜雪 (4) 看天慶演練及講解太極各式的內涵。我調侃他這是江湖丐幫長老的怪招,要傳授徒弟曠 世絕學,還得先賞徒弟雞腿。他說他多年鑽研苦思揣摩出的太極招式內涵不可藏私,一 定要廣為流傳。事實上,天慶在LA教太極拳,學員只要認真學習,即使付不出學費,他 也照樣教導,但相對要求他們做公共服務以抵充學費。我知道天慶如此處理,是要保留 那些付學費有困難學生的尊嚴,並強固他們持續學習的意志。以教太極拳微薄又不穩定 的收入或僅勉以餬口,但他樂在其中,因為他找到來去的自由與分享的快樂。 除了每次同學會的旅行,他還數度揪合他太極拳學生組團到大陸尋幽訪勝;幾次的越洋遊輪之旅,更讓他覺得不虛此生。有一次我探詢他如此花費,如何臨老而無缺,他以一貫的開朗笑答:「大房換小房、小房賣了就住老人公寓,中間的差價就用來好好享受人生,就是這麼簡單」。他就是如此淡定過日子。去年到大陸參加同學會時,我與他同房,其間也聊到他健康的問題,他淡然地說,他已決定不吃藥控制血壓,並且聲明一切順從「自然」,該走就走,不會戀眷,不希望流連病榻,活得沒意思也拖累他人。雖是如此看待天命,我當時還是請他別跟自己過意不去,好好活著 ,等我退休到美國一起同遊黃石公園等地。他當時微笑地調侃我,說世上還有很多辛苦的事等著我去做,要我別退休,繼續努力工作,還撂下一句話:「生命不需長,但一定要精彩」。今年農曆過年時,他從美國打電話來,聊起去年參加大陸同學會時,他事實上已近囊空如洗,因為他與友人先去南京、鎮江等地遊玩,其間陪同友人去探望一個長輩,見與他非親非故的該長輩家徒四壁,心中不忍,竟與友人將所帶盤纏僅留少數零用,其餘全部塞給這位老人。 就是如此的豪情,天慶遽然走了。
千山我獨冰 何需霜雪 (5) 回顧與天慶結緣近四十載春秋,其間花開葉落,江山未改,清風如煙依舊,惟江湖滾浪,淘盡幾許過客,浮沉多少豪傑,獨天慶箕志未易。在汲汲營營的紅塵中,他總是特立獨行,有他自己的堅持,孤芳而不自賞。他為人處事的節操,桀然如傲立峰顛之寒冰,在晨曦中只是默默地將煦煦光芒灑射給群山,孤冷地守著心中那方吋土,從不需更多的霜雪來簇擁。他待人就是如此的不現實,即使江湖更迭,身處顛沛,他總是懷麝而不臨風,先他後我,燃燒自己而照亮別人。 今夜,在他生前所喜愛的Mitternachts Blues小喇叭演奏曲以及貝多芬Piano Rondo e capriccio樂音中,我彷彿見到他雲遊在另一個國度裏行俠仗義的身影,胸前掛滿了人世間友情的勳章。
讀「千山我獨冰 何需霜雪」後迴響 Hi 張呆,你出聲了,並寫下如此令人動容的思友文,讀完你文,聽過TC生前喜愛的音樂,我哭了,人生能獲此至友,無憾也,想TC亦有同感。印象中,在大學時你們數呆(how many?) 似乎交情就很好,經過四十多年的歲月,如此友誼可以保持及維護下來,就如同永恆一般,生死難以割捨。年過一甲耳順之年的我,更能體會到人生的生離死別,今早看完你信,哭了,沖澡時,我喜歡唱歌,當唱到寬良所提的那首‘Do not stand at my graveand weep’ 我放聲大哭了, 讓清水及淚水................這就是人生。保重了。 寶珠
真情流露 寶貝的珍珠: 在4/13台北的追思會中,當我唸出” 回顧與天慶結緣近四十載春秋,其間花開葉落,江山未改,清風如煙依舊,惟江湖滾浪,淘盡幾許過客,浮沉多少豪傑,獨天慶箕志未易。”的那一刻,淚水不禁奪眶而出。此為有感於侯呆待人處世始終如一的真誠,從未因其境遇之順逆而改變;這種情操在當今(淘盡幾許過客,浮沉多少豪傑)的現實社會中,彌足珍貴。 你的淚水對天慶而言,無瑕如珍珠,因為其中蘊滿了真情。 滄漢
天慶之追思會 簡振豐 昨天參加天慶之追思會,在會所周師母的引領下進行 宣召(讀經:詩篇二十三篇)、唱詩(奇異恩典)、禱告,播放天慶影片,司徒略述天慶生平,讀經(證道.約翰福音14:1-3),友人追思故人,唱詩(親愛耶穌)、祝禱等儀式,整個會場莊嚴而肅穆! 天雄所製作的影片,其背景音樂重覆著弘一大師之送別,令人心酸不已,同時也讓我憶起在校時與天慶種種交集,雖然畢業後,各奔東西,直到最近幾年之同學會,才有機緣再聚;正如弘一大師詩中所言,"人生難得是歡聚,唯有別離多",雖然"問君此去幾時還,來時莫徘徊"現在只能"無語問蒼天",但我深信天慶精神與我們永遠同在。 滄漢之追思,更令人動容(他已將全文上網),滄漢以極為感人之口吻,以十大段娓娓道出兩人之情誼及天慶之待人處事,天慶所顯現之有情有義、慈悲憫人.如同一盞明燈,照亮世界,而滄漢之一諾千金,猶如季布再世,當大部份人們都自私自利,忘失五倫、五常、四維八德之時,相信還有不少像天慶、滄漢這樣以"燃燒自己、照亮他人""堅守信義、心存仁厚"理念,身體力行來教育子女,影響群眾之人,因此,我肯定目前社會之黑暗只是短暫,黎明必將到來! 武常、漢泉及一位朋友之追憶也都深深懷念天慶的無私無我及關心體貼;接著唱詩(親愛耶穌),我雖不是基督徒,但這兩首聖歌卻耳熟能詳,跟著大眾唱頌.內心充滿感恩,因我平日也恭讀聖經、耶穌如師亦如父,古人云"一日為師,終身如父"。 司徒原要我上台,但在看了影片,聽了滄漢、武常之悼文,面對此情此景,不禁眼角掛著淚水,久久不能自己,只怕上台,不知云何,只好作罷.儘管漢泉說今天之追思禮拜.應該喜悅.不應傷悲.因天慶已接受主之恩典.回到主的座前.喜樂歡聚.但我畢竟是凡夫.依然淚眼婆娑.沾濕衣襟. 謹再以此文懷念天慶
悼詩 徐漢泉 昔人已乘黃鶴去 獨留舊情念悠悠 若把無際探穹蒼 方知一倏即永生 擦乾淚水,忘記背後,努力向前,這才是侯呆一生灑脫的寫照,他希望我們像他一樣永遠樂觀、無憂、放下、捨得。 學習並共勉之!
※ 4/2晚在蔡靜煌返台同學會的餐敘活動中,出席同學在簡振豐的帶領下,全體起立為我們的好同學侯天慶默哀追悼。
深挚的友誼 ﹝與李常生合影﹞ 2012年4月
天慶采風 (1) 林武常 問君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 是大二升大三的暑假,侯呆 張言成,和我,特地選定從政大校門口出發,開始我們的環島單車之旅. 我沒有車子,侯呆特別貢獻出侯天雄的通勤腳踏車供我使用.跨上東北濱海公路時,滿地像拳頭般大小的石頭,那單薄的車子掙扎於坑洞之間,喀拉 喀拉做響.很擔心忽然間它就會解體,驚險刺激,真的好生害怕,還好一路平安. 上蘇花公路最是精采,那時公路是要管制的,單向通車,定時開放,我們跟在車隊後頭. 上了蘇澳山最高點 是很長的下坡路段 , 很擔心老爺車不堪折磨 , 臨機應變 , 撿了路邊砍下的樹木,綁在車尾,就成了最天然的剎車器.剛開始走得很慢,漸漸的速數度越來越快,嘩 ............好過癮,整條馬路只有三個男孩子,乘著風的翅膀,呼瀟而過 .大地上只有風聲,鳥鳴,和高喊的笑聲 . 夜宿南方澳小旅店.夜晚,那阿桑蹲在昏黃的燈光下,為我們燒洗澡水, 看那微駝的背影,微風吹亂的髮絲.我跟天慶說,她讓我想起了,故鄉的母親,他說那你就看著辦吧.第二天結帳,我們付了六十元旅館費,另外拿了四十元的小費給阿桑.她那驚喜的表情我至今不能忘 .
天慶采風 (2) 到了文山溫泉,四下無人,風景優美,三個大男生光著屁股下水.來一張 露體寫真集?好.誰也不管有沒有女生,信誓但但.不過到頭 始終沒有一個 人敢站起來. 上橫貫公路最辛苦的是從大禹嶺到合歡山這一段,路又陡,空氣稀薄, 車子只能用推的,好累,好想躺在路邊.天慶一直警告提醒,千萬不可睡,一定會感冒的,一路奮力向上,還好路邊開了滿山滿谷的高山百合,挺直身子,迎向天際,欣欣向榮,美極了.那是沿途最大的喜悅.三年前,相同的路程,我又重新騎了一次,可是,不知為什麼,卻再也看不到當年的百合花了. 合歡山的夏夜是攝氏四度,我們披上大棉襖,在松雪樓外看滿天的星星,好多、好亮、好近、好像伸手就可以鈎得到,踮起腳尖,延伸到天際以為就可以碰到她;沒想到忽然間那雙充滿熱切的手卻忽然滑失了,過了武嶺就可以一路溜溜去了,上了車,哇,糟糕,我的輪子爆胎了.不會吧 ,老天爺怎麼可以開這種玩笑.看著同伴溜下去,我只能慢慢的推著下山,當時是泥土馬路,車子開過時,黃沙漫天飛揚,苦不堪言. 過一陣子天慶提議,大家輪流換車子,我很高興,也很不好意思,只有感激 接受.好不容易一班下山的公路局車子,顧不得許多了,我把車子橫在馬 路中央,死命揮手.好心的司機讓我帶車子上了,這才結束了這段不甘心 的旅途.唉,如果可以溜下去有多好.
天慶采風 (3) 到埔里,找了一家日式旅館,溫柔的老闆娘問我們有何事,要投宿.好好好, 但還不可以進來.她帶我們到後門,把人跟東西先洗乾淨再進來. 灰頭土臉的三個大男生第一次了解,什麼才是真正的洗塵. 十天的頑童歷險記到了彰化的天慶家結束,在此備受伯父母寵愛照顧 , 一直說我們了不起,殷勤招待,我們都不想回家了,當時我們的回報只有快樂滿足的笑容和一連串的謝謝謝謝. 旅途洋溢濃濃的友情,天真的歡笑,委屈的淚水.那是我在那生澀的年代,另一頁永難忘懷的美麗回憶. 最後,與天慶相處是在同學會的黃山之旅.住浤村飯店那天,不約而同起了大早,下著不大不小的雨,這麼漂亮的地方怎可以遺落.撐著傘,脫了鞋,信步走到水邊.黑瓦白牆的建築 挺立於煙雨中,不遠的青山飄著雲霧,湖水上披著一層細紗,涉過水欣賞那大紅的不知名花朵.迷濛小雨來無際,雲與青山淡不分.景色迷人哪 . 天慶步回餐廳凸出的屋簷下打起太極拳,他的手腳是輕柔的,緩緩的,劃 出去,如行雲流水,悠遊自在.一個圓又一個圓飛舞著,好像如歌的行板, 面對著春水共長天一色,在雨霧中,我觀賞著一副生動的畫面,陶醉了.
天慶采風 (4) 黃山上,我們再度披上厚外套,走到老松樹下,想再度尋找那當年鈎不到 的星星,卻百尋不著. 料峭山風吹酒醒,微冷.走吧,我們已經不復當年,不再青春,不再勇健. 手把竹葉青,歸去.回首向來蕭瑟處,也無風雨也無晴. If there were something not to change forever We could feel it deep deep in our heart Today was over with a million tears Still everyone has a wish to live Oh I do believe love and destiny to meet you again I feel a pain I can hardly stand All I can do is thinking of you
李常生 2013年3月25日 大師之後再無大師;天慶之後再無天慶。 你走得真是突然,悄悄的沒有驚動天上的雲彩。我們還來不及向你揮手,你就陡然逝去。我們沒有講上最後的一段話,也沒有見到最後的一面,你就不回頭的走了。 蘇軾寫給他死去十年的妻子這首《江城子》,我每次讀時都會掉眼淚,今思你已去,風猶寒,點滴在心,夜對孤燈淚千行。 我自己寫不出這麼好的「弔念詞」,今謹錄下蘇軾的《江城子》,只能略表我對你的思念。過幾個月,到你墳前時,我還將朗誦給你聽。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 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 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蔣捷的《虞美人》說到我的心坎裡:而今聽雨僧廬下,鬢已星星也。悲歡離合總無情。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 這幾年,每兩三個星期,我們多會在電腦中以Skype通話,每次講個二三十分鐘。最近的一兩次,我們還談到死亡,我說我死後燒成灰扔向大海,逐波而去;你說你希望燒成灰以後,埋在你父母墓地的面前,永遠伴隨著你的父母。 弔念侯天慶文 (1)
弔念侯天慶文 (2) 幾年下來,我們每兩、三個星期一次的空中聚會一直就這樣地持續著。我難過,需要安慰時就告訴你;你有心事時也會說給我聽。我們多半固定會在洛杉磯早上六點鐘的時間進行視訊通話,你總是開著視訊網,講話時,我看得到你的身影,早起是你的習慣。 而今我只能空對電腦,再也聽不到從L.A.傳來你剛起床的聲音,更看不到你剛起床還沒梳頭的身影。 同學中沒有人說過你壞話的,朋友間大概也不會有。我常忌妒,為甚麼上帝把所有的優點都集中在你身上?大家都說你樂觀、待人和氣、有正義感、願意幫朋友的忙…。 2007年七、八月,我一口氣在你Diamond Bar的家住了十幾個晚上,我們講遍了海洋與大地上所有的傳說故事。你帶我跑遍了洛杉磯,還開車到拉斯維加去住了一夜。我見到了你的韓國女友Juko,也見到了你漂亮的女兒。Juko爽朗樂觀的笑容,讓我永生難忘,就跟你一樣,老遠就可以聽到你的笑聲。 2010年五月,我帶你到胡適、錢穆、林語堂等人的故居去弔念大師,也在胡適、林語堂墓前鞠了躬。我還為你在林語堂的大照片前照了你的相片,像是大師擁抱著你。大師風範猶存,天慶親近大師。只是大師之後再無大師;天慶之後再無天慶。 我們還到宜蘭海邊走了一趟,到礁溪溫泉待了兩次。我們看海,你在海邊打太極拳。你老是喜歡打太極拳,教一堆老外打太極拳,還當場在L.A.的一所公園裡教譚穗芳打太極拳。到了鎮江、常州、南京,你只要覺得地方好、有意境,你就打一回拳。我沒法跟著你打,我只能旁邊替你照相。 去年四月中,我們度過了一生中最難忘的三天四夜,我們去過南京的明孝陵、中華門、閱江樓、
弔念侯天慶文 (3) 1912民國街、南京大屠殺博物館;我們去過鎮江的焦山定慧寺、原在長江中的金山寺,我們還去過自古運河過長江的”西津渡口”;我們在常州的紅梅公園、東坡公園待了很久,在遊覽中,你總計打了五、六回太極拳。你還說,”真是過癮!” 我們一齊住、一齊吃、一齊笑、一齊沉默不語。 我還記得你早期在Santa Monica, L.A. 的老家,好大的一棵樹。那裏離海濱很近,離Third street promenade 也很近。珊卓布拉克(Sandra Annette Bullock)的《捍衛戰警》初景也是選在Santa Mo Boulevard.靠海邊那一段拍得。 我還記得你大學時住過木柵的台電宿舍,我去看過你,那時我還很羨慕你。我也隨后建在政大邊上的一個小農莊住過一段時間,他家的領帶多,我們用來綁蚊帳的繩子都是用領帶來代替。 這一生中,我們見過無數的面,談過無數次話,你知道我的一切,我也知道你所有的想法。你是我的知音,我是你的知己。 但這回你突然走了,走得那麼匆匆,去得那麼遙遠,走到生死相隔。我到哪裡還可以找到一個人每兩三星期與我在網上講上二三十分鐘的話?我們互吐心聲,我們談天說地。今後我真是應了我老師寫的這首詩,”人間知己少,倚石靠樹眠。” 我們這次算是「天人永絕」了吧! 因為,你我再也見不到面了,再也說不上話了。 我們之間這種深邃的感情實是一般人難以理解與意會的。 我多想再看你一次打太極拳的身影,我會精心的為你錄影下來。
弔念侯天慶文 (4) 我多想再與你抬一次槓,抬完槓以後,一齊爬上金山寺的寺塔,你再打一趟太極拳,這回讓蘇軾趁著月色為你吟詩,早先蘇軾是在金山寺月圓時吟過這首《水調歌頭》的: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天慶!過一陣子我會到你的墓地去探望你的,屆時我會積存了許多話語、文章準備當面唸給你聽,吵得你不聽也得聽。 我用韓愈的《祭十二郎文》最後的一句話來收尾。 嗚呼!言有窮而情不可終,汝其知也邪?其不知也邪? 我們兩個的默契化成語言,永遠說不完,而今我只能獨白,盡點人事,想念你時只能看看你的照片。夜晚再聽雨時,我必然會飲泣,和著對你的思念,面對孤燈,整夜不能眠。 嗚呼哀哉!
憶天慶 (1) 林豐樑 最近兩個禮拜,我常常回憶天慶的生前往事,恍如昨日,歷歷在目,難以忘懷。昨夜看到了常生兄為他所作的專輯,使我更加懷念這位相知相交超過半世紀的同學好友。 侯天慶是我初中的同班同學,1962年我們同時考上了省立宜蘭中學。我記得他長得高大挺拔,戴著一副黑框的近視眼鏡。他不僅品學兼優,文章與口才也都很出色,是老師器重,同學欽羡的好學生。他極富正義感,是班上少數幾位常上教會的同學之一。 初中畢業,他不但名列前茅,並榮獲免試保送高中。不久以後,由於他父親奉調彰化,他也轉學到彰化中學,我們就失去了聯絡。沒有想到,1968年我們又同時考進政大企管系,再度成為同班同學。久別重逢,惺惺相惜,彼此十分珍惜這份難得的同窗奇 緣。 1981年元月,我們一家三口從Phoenix搬到Los Angeles, 天慶很熱心幫忙我們在他家附近找到了房子。我們兩家人過從甚密,也經常和其他的同學或朋友聚餐聚會。不久以後,我們夫妻相繼蒙恩,信主得救,兩年內 神又再賜給我們一子一女,家母也來和我們同住,一家六口十分熱鬧;但是與同學間的往來更加頻繁,由於我們與天慶兩家都住在LA機場附近,訪客絡驛不絕,常常送往迎來,不亦樂乎。每當想起那一段我們年輕又忙碌的日子,心中充滿了感恩與懷念,也十分欽佩天慶不辭辛勞、助人為樂的精神。 1983年秋天,我們全家因為我的職務調動,依依不捨地離開了LA。卅年來,不論我與麗鄉或是返台探親或是到西部出差,常常會設法安排到LA轉機,就是想和天慶見面談心。
憶天慶 (2) 有時因為轉機的時間短促,我們會約在機場或是機場附近的餐廳見面,若是時間充裕,我們就到他家過夜。不論他如何忙碌,都會設法排開其他行程來接待我們;不論什麼時候,不管在什麼餐廳吃飯,他都堅持要作東。他的言行充分表現出一個古 道熱腸、慷慨助人的俠義之風。 自從我在1981 年蒙恩得救之後,每次見面我都勸他拾回起初的愛,重回天父的家,他總是笑而不答或是顧左右而言他。我們很少爭論信仰問題,卻常常一起回憶年輕時的歡樂時光。我常常請他回想初中的日子,我相信小時候他對基督的信仰和父母的庭訓深深烙印在他的心中,神的恩惠與慈愛也一直隨著他。最近幾年,他常常喜歡回到宜蘭故鄉,我們有幾次一起探訪老同學或參加同學會,他看到幾位原來不信主的同學信了主,彼此分享見證,他頗有感受,只是默默不語。 去年12月1日我與麗鄉到他家過夜,次日並參加他的生日晚餐,他親自下廚作菜招待我們。當其他客人走了以後,我們三人促膝長談,他告訴我們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住他家的機會。他已經把房子租出去了,不久以後,家中的東西都要搬走。我再三看了 看他牆上掛的全家福相片和他父親以前寫給他的祝福與勉勵的話,父子情深,躍然紙上,諄諄教誨,感人至極。我深知他是一個感恩念舊的人,多年來他將這些相片與父親的遺作保存得很好,掛在牆上,每天朝夕相視,猶如雙親仍在,晨昏定省,必然有感於心。尤其他的父母都是基督徒,他父親寫給他的話也充滿聖經的教訓,他十分孝敬父母,應該會回想兒時的庭訓與父母對他的期盼。我相信慈悲憐憫的 神必定會喚醒他的靈魂,如同浪子醒悟過來,願意回家一樣,這是我經常為他的禱告,也是我與麗鄉在那天晚上與他道別前的祝福。
憶天慶 (3) 自從我們聽到天慶再度中風住院之後,只有不住的禱告,求 神親自憐憫,再給他機會重新確認他已接受耶穌基督的救恩。在上週的禱告會中,從他大姐的口中,我們親耳聽到了天慶確實在病床上流淚悔改信主,我們大大得到安慰,深知他會平安回天家。即使我們捨不得他這麼快走了,但相信他已去了那美好的樂園,將來我們信主的人都必會在那邊再相見。 3月24日早晨天慶回天家的時候,我正在教會敬拜主,這一天是Palm Sunday,就是聖經中記載主耶穌騎著驢駒進入耶路撒冷的日子,萬民夾道歡呼。接下來這一週就是主耶穌受難釘十字架的前夕,3月31日是復活節。憑著信心,我們相信主耶穌的應許"復活在我,生命也在我!信我我的人雖然死了,也必復活。凡活著信我的人必永遠不死。"(約翰福音11:25、26)。
懷念天慶 初接天慶中風的消息,正要踏上由滬往京的高鐵,當時的感受只是震驚:一個外觀如此健康爽朗有勁的人怎會突然倒下?卻完全沒想到病情竟然會急轉直下,幾天的時間就天人永隔了!心情由絕望而哀痛,難以言宣。 回想在指南山下的日子裡,因為對商學缺乏興趣,我成了翹課的「慣犯」之一,所以和班上同學們接觸得也少;即使如天慶這麼一位行俠仗義、廣結善緣的人物,我都失之交臂,只維持了個點頭之交的關係,現在悔之已晚,這應該是我人生的 一大憾事。 不過,2010和2012年兩次班上同學的聚會活動卻讓我稍稍彌補了這分缺憾。一次在南台灣、一次在滬杭寧的旅遊,好幾天的朝夕相處,我總算真正見識到大家筆下、口中所交相誇讚、衷心敬佩、疼惜不捨的好友侯天慶是多麼開朗、幽默、慷慨、樂群,而又勇於任事、熱心助人! 在江南行臨別前夕,細心週到的嘉陵要我安排一次懇談會,輪到天慶發言,他一開頭就說了個笑話,記得他說:「我在洛杉磯過日子很累,遇到一些女孩子嘛,都說自己是趙怡的前女友;當自我介紹姓侯,是政大企管系畢業的,又有人說,啊,你就是嚴后建!」一言既出,全場哄然。 當時有我老媽在側,只能頻頻否認,暗暗叫苦,好在她一耳中聽,得以蒙混過關。 其實,從另一個角度看,那晚天慶在大庭廣眾之下開我一個小玩笑,卻讓我心中升起一股溫暖的感覺,好像藉著這一兩年來老同學們有形與無形的緊密來往,天慶和我之間的距離也隨著拉近了一大步!而他平素與人為善和坦誠結納的熱情也開始佈施到了我的身上!可恨造化弄人,畢業40餘年之後才真正認識這位光明磊落的男子漢,卻又遽然失去了他! 最近一兩年來,同輩中人凋零者不少,昔日洛城友好如作家阮大方、政大學長、前世界日報總經理劉自宜先後往生,近又聽聞劇作家張明玉去世‧‧‧還有天慶!思及過往種種,感傷無已。 無論如何,連日來眾家同學們對天慶兄的關懷、悼念、追憶之情,滿溢於字裡行間,而后建不辭辛勞就近聯繫探視的具體行動也令人感佩。我相信這是人世間最彌足珍貴的友誼,更是侯天慶同學一生善行的福報。 趙怡
拋開煩惱 珍惜人生 25日台北零晨1時許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索性起身開機,看到 TC In Peace-大標題, 雖知此事遲早會來但仍不免心頭一震.天慶 一生豁達, 樂於助人, 俠骨柔腸,又精通太極之道, 內心修為更非我輩所及. 只是最後這一程走得突然還真讓大家不捨.但沒有受到太多痛苦也是一種福報. 我有一山友數月前癌末, 走前一個月我們幾個好友去醫院看他, 在教友們帶領下一起為他在床前祈福禱告, 並問他有什麼話要對上帝說,他說:只求讓他好好睡一覺, 他當時已要靠打嗎啡止痛, 無法入眠, 原來人生的幸福很簡單, 身無病痛, 心無罣礙,每天睡得安穩即是. 人生無常但冥冥中自有定數, 祈禱天慶一路好走.天慶我們永遠懷念你, 也請天慶家屬節哀順變.此次天慶變故,多虧后建發揮同窗之愛,不斷提供訊息讓大家的心不分距離,緊緊相繫共同為天慶祈禱. 后建我向你致敬! 各位好友們,讓我們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 每天量量血壓, 動動身子, 定 時驗血, 多了解自己身體的狀況, 對身體或一切事情抱持盡人事, 聽天 命的態度, 拋開一切煩惱, 珍惜有限的人生. 劉德和
二 ○ 一 二 年 黃 山
歸於天父(1) 陳俊榮 知道天慶家人要放棄治療,心理非常難過,這兩天日子過得沮喪無助,好希望天地就返回到天慶発生事情的前一刻,讓一切從新修正過。我的手寫中文非常非常慢,不管如何也要把心理的話寫出來。 (今早老嚴的電郵説天慶走了 心理在淌著淚) 像常生兄說的,我們從18歲相識到現在,在人的一生中,很少有這麼長遠又珍貴的友誼。記得在學校時,天慶有一部腳踏車,後來變成我們的公車,大家輪流開著,直到有一天,他說如果看到那個人騎著,抓下來打一頓(被偷了)。 後來他當了系代表,在他帶領下,我們的合唱團得了冠軍,籃球隊也是全校第一,他還辦了全系兩三百人的宜蘭大露營,可圈可點。 畢業後他到全録公司上班,後來他說臺灣的公司比美國還discrimination因為他不會說台灣話。 記得我和他一同去考留考,他先出國就一陣子沒有連絡。1980我終於到Oregon,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給他。幾年後我開始在Oregon上班, 他一直催我下來陽光加州,還幫我安排interview。1986年承他幫忙,我到他的公司上班,開始人生的另外一個新里程。 剛下來時帶我找住處, 介紹環境, 甚至上班的第一個月 每天在他們家吃晚飯(世界上找𣎴到這種朋友)。後來我們公司改組,大家各自紛飛,我們還是經常連絡,他永遠是那麼樂觀,那麼善良,那麼熱心。
歸於天父(2) 忽然幾年前他居然搬到我家附近(開車兩分鐘 ,走路大約8分鐘),剛開始時常路過到家裡小坐(後來我太太私下暗示我稍為遠離離過婚的男人,才沒有常在一起)。 這幾年他經常外出,我也樂得路過時順手處理信件及垃圾等等。有一位這麼親近的同學和朋友就住在這麼近 心中覺得很有安全感(我手上還有他家的key)。 由於他敎課的時間和我們不同,幾乎有同學或朋友到洛杉磯來,都是他全盤負責,有夠好的我從來沒有聽他說tired或抱怨, 永遠是樂觀 ,笑容滿面。 記得我曾抱怨一件事,他很瀟灑的回我說「有些事情你現在不必問 有些人你永遠不必等」。 去年12月2日, 是他的生日,他居然親自下廚,煮了好多菜,請我們同學到他家吃飯,讓我覮得又欠了他一筆。 接下來他開始搬家,我要幫忙,他又是一口回絶,從來不會麻煩別人。 這些日子一直想著他的點點滴滴,心理在淌著血。希望能再聽到他爽朗的聲音,開朗的笑容。.想好好的跟他說 「身體要顧」。 將來我們還是會再見面的。請你安息在天父的照顧裡。
Goodbye to TC Hou James Yang Need not feel too sad about TC's passing; we all will do the same eventually. It's the quality not the quantity that counts. His life was very inspiring. He was very kind, trusting, and ready to be helpful anytime. A few years back he learned about this 'helping third world countries kids' link from a stranger while waiting in line to order food at some fast food joint, thought it was a great thing and convinced me to open my wallet for the good cause. Well, being disorganized, I no longer have the link, but I have made it a habit of writing checks to this local homeless shelter since. Loved his passion for the less fortunate. TC was fun to talk with; we would be on Skype forever until the line was shut off either by Skype or our Internet services providers. Haha ... just some speculations, of course. TC wasn't into material things at all; he subscribed to this cheap and crap home phone service for like $20 a year which would fail to provide good connection for like even 2 minutes, yet he had always remembered to send me moon cakes until I insisted that he stop like a couple of years ago. TC was never critical of others, nothing like me; yet, for some reason we just clicked. :) TC has lived it; most of us would tend to wish that we had done this and we had done that even to our winter season, but TC was the one who dared to live it. Quite admirable, wouldn't you think? Sure, I will miss the Skype chats and the emails from him badly, but with the thought of meeting him again in heaven, hopefully if I am good, I think I am fine living my life remembering the good time we shared together.
悼念天慶 吳聰明 人與人的緣是與生俱來的,我與天慶在校時雖無許多在一起的機會,但他的處世熱情,我是很喜歡的。年青時,大家為養家糊口,各奔東西較少連絡,但緣不斷終有再聚時,50歲以後,大家相見的機會隨著同學會的召開而增加。 由於我ㄧ個人住在碧潭靜養身心,同學來訪不會打攪家人的生活,所以我的碧潭蝸居常成為同學的聚會所,天慶回台時也常到訪,天慶是美食專家,據聊解係受母親薰陶的結果,因為伯母是位廚藝專家,因此我深信他對廚藝的評斷,為此我曾特地準備了我最拿手的藥膳羊肉爐,請他評論,他說我的羊肉爐是他吃過最好吃的羊肉爐,我這個人天真,為這句話,我愉快了好幾天,如今這個評斷已成最終的評斷-不會再更改了,我感謝天慶的「定論」,讓我有終生愉快的機會。 天慶喜歡國術,尤其是太極拳,這點與我相似,記得有次返台時,曾提及大一宿校時,曾與我在宿舍內比賽腳力的情景(即以膝蓋夾住對方的兩腿不讓對方撐開),他說他很佩服我的腿勁,能得「侯大師」稱讚,又讓我天真的快樂了好幾天,不管他的話是真是假,總之他是永遠讓人愉快的傢伙﹗ 雖然大師駕鶴西歸,但他的點點滴滴,卻永遠令人回味、愉快,如有機會,小弟當於同學會時分次講敘!讓天慶永遠音容婉在,陪著我們共度餘生。
別了!天慶 簡振豐 好友一個個離我們而去,讓我們不捨、懷念、傷感,但徒悲無益,人生本就無常,它因緣所生,也必將因緣而滅,耶穌基督、佛陀悟此道理,故能無我而"大愛世人、慈悲濟世"。 去年四月同學會,大家興高采烈,同遊上海、南京、杭州等地,在南京宴席上陸方代表吟唱弘一大師李叔同送別歌的前段歌詞,然我心中卻默念著他"送別"這首詩: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難得是歡聚,唯有別離多。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問君此去幾時還,來時莫徘徊。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壺濁酒盡余歡,今宵別夢寒。 而不勝唏噓;僅僅一年時光,我們從此見不著天慶身影,然而他的精神仍將活在我們內心深處! 人生的意義又是什麼?聖經上說我們是迷途的羔羊,來贖罪、佛法謂我們由業力牽引而來,人們依其不同因緣,而信仰不同聖教;總之,我們是為學習而來,若有所成就,則升級至天堂、極樂;若成績平平,則留級繼續未完成學業;若是敷衍了事、甚至逃課、惡整同學,則降級至畜生、餓鬼、地獄,而其標準則是經典的教誨,願我們都能完成學業,升級至每個人所祈求之天堂。 謹以此文紀念天慶兄. 阿 們 ! 阿 彌 陀 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