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对不起

孩子，对不起 老师还不能顶天立地只有挺直我瘦弱的脊背咬牙将垮塌的横梁抗起孩子，真的对不起老师会坚持到最后一口气如果你活着就记住要努力把所有同学的梦想延续孩子，对不起老师还没有天使之翼只能张开我无力的双臂紧紧将你揽在身下护卫孩子，真的对不起老师已拼尽了最后一点力天堂的路上你不用恐惧老师依然和你在一起

目录 新婚老师为救学生用身躯挡砖块遇难………….…(54) 教师张开双臂保护学生身体被压成三截…….…..(55) 小学教师舍身救出十余名学生……………….……(57) 舞蹈老师身体护学生………………………….……(59) 老师距离门外仅1米放弃逃生机会救学生….……(60) 幼儿园园长用身躯护住2名幼童遇难……….……..(65) 救出学生却永远失去女儿……………………...…..(67) 小学校长放弃被埋妻子保护孩子们逃生………….(70) 抱两学生逃生被砸在废墟里……………………….(74) 为救学生老师夫妇不顾8岁儿子……………….…..(76) 女幼师地震时护住两孩未救亲生儿面容受重创...(79) 可敬校长不顾自家孩子坚守现场……...……..……(82) 整栋教学楼都在摇晃老师跳下二楼疏散学生..….(83) 老师地震时4次冲进教室救出52名学生………..….(85) 女老师从四楼带出37个孩子…………………….…(88) 中学教师强忍丧子之痛救援学生………………….(92) 女教师尹霞地震时成功组织40名学生逃离……….(95) 老师们的最后一课…………………………………(1) 那一刻，他张开双臂护住4个学生………………..(4) 李老师用身体挡住门框……………………………(7) 幼儿园老师舍身为孩子挡垮塌的水泥板…………(8) 三位女教师生命最后时刻用躯体护住女孩………(9) 绵竹市凌法小学薛老师：冒险抱出30个幼儿…..(11) 48岁代课老师临死用胸护住三个幼小学生……..(14) 在生死之间他选择永恒…………………………..(16) 重伤教师得知所护两名学生无恙后死去………..(24) 老师用身体挡住瓦砾救下女学生………………..(29) 教师救学生献出生命遗体仍指着逃生方向……..(34) 女教师地震时勇救学生被活埋…………………..(38) 母亲先抢救其他学生女儿耽搁治疗遭截肢……..(44) 女教师未救10米外女儿背出4名同学后遇难……(45) 舍弃亲生娃娃，一心想着别人的幼儿教师……..(47) “吴老师又跑回去了”………………...……………(48) 班主任推女生出教室………………………..…...(53)

老师们的最后一课 老师忍丧子之痛辅导学生…………………….…...(97) 老师带267学生摸爬10公里逃生………….……....(99) 9位老师带领71名学生撤离……………………....(100) 老师带领40名学生在山上吃3天洋芋野菜……....(104) 渝籍教师打洞救出50名学生…………………......(107) 学生被埋三天老师守护鼓励…………………..….(108) 教育局长重返灾区带领235师生走出震中……....(110) 23名教师率43名学生翻山突围……………….….(112) 八旬退休老教师夫妇捐出万元治病钱…….……..(114) 为了学生他三次冲上危楼…………………...…..(115) 映秀小学教师在地震中竭力保护和救援学生……(118) 教师震后忙于抢救学生妻子失血过多死亡……..(121) 幼儿园园长地震中抢出400名儿童家长感动落泪(124) 重庆梁平县小学地震时40名教师无一自顾逃生...(126) 映秀小学44岁校长震后须发皆白……..…………..(137) 以我一套养老房，换来灾区教学楼…………..…..(142) 编印后记……………………………………..……..(146) 地震发生几天来，我的心一直被感动着— —被总理憔悴的面容和强忍的泪水，被军人忘我的精神和殊死的拼搏，被捐款的市民，被献血的大学生，被勇敢的志愿者……。而作为教师，更被自己同行的表现感动着牵动着震着。据媒体报道，当德阳市东汽中学一位老师的遗体被救援人员从废墟中扒出来的时候，只见他双臂张开趴在课桌上，身下死死地护着四个学生，四个学生都活着！“我侄女是高二一班的学生，要不是有他们老师在上面护着，这四个女娃儿一个也活不了！”一位被救女生的亲属这样说道。这位老师的名字叫谭千秋。绵竹市遵道镇欢欢幼儿园在地震中沦为一片废墟，八十多个正在午睡的孩子只有少部分活了下来。其中一个孩子是因了一位老师的掩护。幼儿园园长回忆这位老师被救援队发现的情形时泣不成声：“当时瞿老师扑在地上，用后背牢牢地挡住了垮塌的水泥板，怀里还紧紧抱着一个小孩。小孩获救了，但瞿老师永远离开了我们。” 这位老师的名字叫瞿万容。北川县曲山小学一年级女生任思雨的获救情况也差不多一样。地震发生时，任思雨和同 1

群体也已去掉了往日的光环。便是这样的时代，仍有教师在生死一瞬间无愧于“老师”这个称呼，以最后一课证明自己是最好的老师，证明老师的臂膀和脊背仍是守护和支撑我们民族明天的栋梁。群体也已去掉了往日的光环。便是这样的时代，仍有教师在生死一瞬间无愧于“老师”这个称呼，以最后一课证明自己是最好的老师，证明老师的臂膀和脊背仍是守护和支撑我们民族明天的栋梁。作为这三位老师的同行，我永远怀念他们，并为他们感到骄傲。林少华学们正在教室里上课，她离老师最近，于是老师一把抱起她朝操场跑去，但还是被倒塌的墙体砸在了下面。任思雨被老师护在身下，没有受伤，而老师永远离开了人世。这位老师叫胡蓉。谭千秋，瞿万容，胡蓉。中学老师，幼儿园老师，小学老师。他（她）们没有远扬的名声，没有闪光的成果，没有显赫的地位，但在生死关头，这三位老师都以未必粗壮的双臂、以未必结实的脊背阻挡轰然坍塌的沉重楼板和坚硬墙壁，把生存让给自己的学生，把死亡留给自己。我不知道三位老师生前讲课讲得好还是不好，可能好可能不好，但这最后一课肯定讲得最好——他们在天崩地裂的非常时刻以自己的生命讲了人世间最短暂而又最精彩最悲壮最感人的一课。教师的品格、教师的情操、教师的境界在那一瞬间迸发出最璀璨的光彩。毋庸讳言，当下时代是个“祛魅”的时代，英雄、劳模、医生、作家、学者以至孔子、诸葛亮、李白，都在众声喧哗中在五彩缤纷的界面文本中被祛除了以往的魅力。但这同时又是个“追星”的时代，不断有影视明星、歌星甚至教授成为大众追逐和迷恋的对象。但不管怎样，教师作为一种职业、一个 5月14日，张关蓉在丈夫谭千秋的遗体旁痛哭 2 3

那一刻，他张开双臂护住４个学生 ——德阳市东汽中学遇难教师谭千秋的最后奉献 “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双臂张开着趴在课桌上，身下死死地护着四个学生，四个学生都活了！”一位救援人员向记者描述着当时的场景。谭老师的妻子张关蓉正在仔细地擦拭着丈夫的遗体：脸上的每一粒沙尘都被轻轻拭去；细细梳理蓬乱的头发，梳成他生前习惯的发型。谭老师的后脑被楼板砸得深凹下去…… 当张关蓉拉起谭千秋的手臂，要给他擦去血迹时，丈夫僵硬的手指再次触痛了她脆弱的神经：“昨天抬过来的时候还是软软的，咋就变得这么硬啊！”张关蓉轻揉着丈夫的手臂，恸哭失声…… 就是这双曾传播无数知识的手臂，在地震发生的一瞬间从死神手中夺回了四个年轻的生命，手臂上的伤痕清晰地记录下了这一切！ “那天早上他还跟平常一样，６点就起来了，给我们的小女儿洗漱穿戴好，带着她出去散步，然后早早地赶到学校上班了。这一走就再也没回。女儿还在家里喊着爸爸啊！”张关蓉泣不成声。 “谭老师是我们学校的教导主任，兼着高二和高三年级的政治课。”陪着张关蓉守在谭 “那四个娃儿真的都活了吗？昨天晚上就听说有个老师救了４个娃儿，我哪知道就是你……”张关蓉扑到丈夫的遗体上放声恸哭。深夜的德阳市汉旺镇，冷雨凄厉，悲声四处，呼啸而过的救护车最能给人带来一丝慰藉，那意味着又有一个生命在奔向希望。５月１３日２３时５０分，救护车的鸣笛声响彻汉旺镇——中国地震应急搜救中心的救援人员在德阳市东汽中学的坍塌教学楼里连续救出了４个学生。 “我侄女是高二一班的学生，要不是有他们老师在上面护着，这４个娃儿一个也活不了！”被救女生刘红丽的舅舅对记者说。 “那个老师呢？” “唉……他可是个大好人，大英雄噢！”说着，刘红丽舅舅的眼圈红了。他告诉记者，那是一位男老师，快５０岁了。１３日一早，设在学校操场上的临时停尸场上，记者从工作人员手中的遗体登记册里查到了这位英雄教师的名字——谭千秋。他的遗体是１３日２２时１２分从废墟中扒出来的。 4 5

李老师用身体挡住门框 老师遗体旁的同事夏开秀老师说，“在我们学校的老师里他是最心疼学生的一个，走在校园里的时候，远远地看到地上有一块小石头他都要走过去捡走，怕学生们玩耍的时候受伤。” 操场上，学生家长按当地习俗为谭老师燃起了一串鞭炮…… 新华社记者孙闻田雨这一次地震，让所有的人都措手不及，也是这次地震，让我们班上的所有幸存者永远记住了这位伟大的老师——李佳萍老师。当地震发生时，我门正在教室上李老师的政治课，伴随着轰隆隆的声音，教室剧烈摇晃，同学门都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李老师大吼了一声：“快跑！”同时飞快地为我们打开门，拉着推着我们赶快往外逃。当时整栋楼房已经摇摇欲坠，给我的感觉是房子就要跨(垮)了。为了能让更多的同学逃出去，李老师用自己的身体抵挡住已经摇变形的门框，可一个人的血肉只(之)躯怎么能够承受得住五层楼的重量，李老师被跨(垮)塌下来的楼房压在了下面，房屋倒塌的那一刻，李老师还拼尽全力将一个学生推了出来，学生们安全出来了，而李老师，我们伟大的老师却倒在了跨(垮)塌的房屋，献出了她宝贵的生命，永远地离开了我们。我要代表我们班所有的幸存同学，向老师表示最深切的感谢和怀念。谢谢亲爱的师！李老师一路走好！据《21世纪经济报道》 5月14日，张关蓉在擦拭丈夫谭千秋的遗体 6 7

三位女教师生命最后时刻 用躯体护住女孩幼儿园老师舍身为孩子挡垮塌的水泥板　　汶川地震发生后，绵竹市遵道镇欢欢幼儿园发生整体垮塌，而此时80多名孩子正在午睡，除园长在外出差，五名老师都在园内。此次地震共造成50多名小孩和3名老师死亡，目前仍有两名老师在医院抢救，一名孩子生死不明。　　地震发生后，孩子家长很快就聚集在幼儿园废墟周围，不停地呼喊着孩子的名字，开始孩子们还能在废墟中发出微弱的回应，但随着时间一秒一秒地逝去，回应声越来越弱。家长们也只能无奈地坐在废墟边上，焦急地等待着救援队伍到来。　　幼儿园园长李娟回忆起瞿万容老师被救援队发现的情形，泣不成声。“当时瞿老师扑在地上，用后背牢牢地挡住了垮塌的水泥板，怀里还紧紧抱着一名小孩。小孩获救了，但瞿老师永远离开了我们。” 　　在幼儿园废墟里，记者看到孩子们使用的小枕头、小盖被，还有散落的一只只小鞋。人们不愿再去想像当时的慌乱与无助，但正因为有了像瞿老师一样的平凡人，才让更多孩子得救。新华网记者刘海叶建平苑坚这是地震发生的第2天。 13日凌晨，成都军区某装甲团进入了北川县城。震后的惨状触目惊心，然而，最让官兵们揪心的是那一片粉红色的楼顶几乎已覆盖到地面的建筑。谁能想象得到，这里曾是鲜花绽放之地——全县里最大的幼儿园就坐落于此，千余名正在上幼儿园和学前班孩子使这里成为人间最温馨的地方。然而，那一切只剩下散落的小花衣和破残的玩具……这时，废墟中传出一个柔弱的声音：“叔叔，救救媛媛，救救媛媛。”这分明是一个小女孩的呼喊声。战士们寻声而去，用钢钎、铁镐等简单的工具，在废墟上开始了营救战斗。小女孩的身体出现了，战士们大声呼唤着：“坚持住，叔叔来救你了。” 断壁残垣下突然响起稚嫩的歌声：“谢谢叔叔，我给叔叔唱个歌……” 战士们是流着泪救出第一位灾民的——6岁的羌族孩子赵媛媛。战士们发现，下面还有一个女孩。那孩子在压着她的赵媛媛救出后，开始大声哭出声来。陆益斌营长安慰她： “你数200下，叔叔就把你救出来了。”“叔叔骗人，数到200了。” 8 9

绵竹市凌法小学薛老师： 冒险抱出30个幼儿孩子急战士们更急：“你要学习好就再数100下。” 很快，这个叫成思羽的女孩也救出来了。此刻，战士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在孩子身边，竟紧紧地围着3个雕像般凝固住女老师。她们没有下意识地自我保护动作，而全伸着手臂。显然，她们在生命最后的时刻，用自己的躯体保护住了孩子…… 团政委时天聃站在废墟前热泪盈眶地对战士们说：面对这样的生命，面对这样的高尚，大家明白什么叫舍生忘死了吗！无言。片刻的哽咽之后，战士们在余震中开始了生命大营救…… 中国军网郑蜀炎 5月12日，一场突如其来的大地震袭来，不少中小学校舍发生严重垮塌，学生生命安全受到巨大威胁。危急时刻，人民教师用自己的生命保护着学生。让我们永远铭记这些平凡而伟大的老师！苟晓超：三次冲回教室险情发生后，四川省通江县洪口镇永安坝村小学苟晓超老师迅速组织30名学生从三层楼上撤离至操场安全地带。随后他又冲回三楼，抱出三名年龄较小的学生。就在他第三次冲向三楼，抱起两名腿部受伤的学生时，一根横梁从上边砸下来。当抢险的人们把他从废墟中扒出来时，他的双腿已被砸断。由于失血过多，这位年仅24岁的老师不幸遇难。吴忠红：抢救掉队学生地震袭来，四川省崇州市怀远中学教学楼垮塌。在突如其来的灾害面前，700多名学生在教师的带领下，绝大多数顺利脱险。当时，学生从楼梯口蜂拥而下，英语老师吴忠红听到有学生掉队，义无返顾地从三楼返回四楼。这时楼体突然垮塌，吴老师被坠下的重物砸倒……吴忠红老师今年45岁，已在 10 11

中年男子坚守在最前沿。他就是学校的校长康玉龙。该校约有100多名学生被埋在了教学楼废墟里。就是在这次地震中，他的岳父因房屋垮塌丧生。听到这一消息时，康校长依然奋力地抢救着学生，“只要还有一个学生没有救出来，我就不会撤离现场！”中年男子坚守在最前沿。他就是学校的校长康玉龙。该校约有100多名学生被埋在了教学楼废墟里。就是在这次地震中，他的岳父因房屋垮塌丧生。听到这一消息时，康校长依然奋力地抢救着学生，“只要还有一个学生没有救出来，我就不会撤离现场！” 薛老师：冒险抱出30个幼儿绵竹市凌法小学的薛老师在地震发生时正准备去上课。当时，学生们都在室外玩耍，幸运地躲过了地震。随即，他迅速跑到隔壁幼儿园，看到幼儿都一排排躺在床上睡觉，便立即与其他教师将幼儿一个接一个地朝室外抱。第30个幼儿抱出后，房子完全垮塌了。据教育部网站教学战线工作了28年，面临危险，他把生的希望留给了学生。刘宁：救出学生却永失爱女地震发生时，北川中学的刘宁老师正带领学生在县委礼堂参加会议。礼堂突然晃动起来，经验丰富的他马上意识到发生了地震，立即叫学生就地蹲在结实的铁椅子下。礼堂部分坍塌，沉重坚硬的横梁和砖头、水泥块儿向下砸，牢固结实的铁椅子起到了保护作用。刘宁老师在关键时刻冷静指挥，全班59名同学中只有两个受了轻伤。脱险之后，刘宁又跑回北川县第一中学与幸存的教职员工一起投入救援工作。5月14日7时30分，在该校念初三的女儿刘怡的遗体被从水泥断块下“掏”出来。看到女儿的遗体，他放声大哭…… 瞿万容：用身体挡住水泥板绵竹市遵道镇欢欢幼儿园80多名孩子正在午睡时，大地震发生了。30名熟睡的幼儿被老师抱出了房间而获救。救援队赶来时，在废墟里发现一个个小枕头、小盖被、小鞋子，也发现了年仅21岁的瞿万容和她怀中的孩子。她扑在地上，用后背牢牢挡住一块垮塌的水泥板，紧紧护住了孩子。康玉龙：家人去世仍坚守抢险一线在蓥华镇中学施救现场，一个消瘦的 12 13

48岁代课老师 临死用胸护住三个幼小学生之后她又冲进了已是烟尘滚滚、不停摆动中的教学楼…… 南坝小学两座3层高的教学楼全部倒塌，142名学生死亡，170多名学生失踪。 “同样在一楼的学前班（大班）的三四十个孩子都自己跑出来了，可是杜正香班上的孩子都太小，肯定被剧烈的地震吓呆了跑不动，要不然杜老师也不会跑进去那么多次，她舍不得自己的孩子。” 杜正香对孩子好是出了名的，她已经在南坝代课20多年，现在的工资只有450块钱，也没有转正的机会。《羊城晚报》 “挖出来了！挖出来了！杜老师找到了！” 5月14日10时，当救援官兵掀开因地震完全坍塌的绵阳市平武县南坝小学的一根钢筋水泥横梁时，眼前的一幕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一位死去多时的女老师趴在瓦砾里，头朝着门的方向，双手紧紧地各拉着一个年幼的孩子，胸前还护着三个幼小的生命。杜正香，南坝小学学前班（中班）的代课老师。今年48岁，孩子们喜欢摇着她的手喊她“杜婆婆”。 “看得出她是要把这些孩子们带出即将倒塌的教学楼，她用自己的肩背为孩子们挡住了坠落的横梁。”救援战士说，杜老师以生命守护的五个孩子最终没能生还，这可能是她唯一的遗憾。杜老师的同事杨树兰说，地震发生时，她连滚带爬跑到操场上，正好看见杜正香一把将送小孙子上学的严明君老太太祖孙俩推出了摇晃中的教学楼，转身冲进一楼的教室，连抱带拉救出几个孩子， 14 15

在生死之间他选择永恒 ——映秀镇小学教师张米亚追记在接连不断的余震中摇摇欲坠。映秀原有１.３万人口，大半遇难，生还者多数已转移到外地，暂时留下的只有几百名群众和正在忙碌搜救的解放军、武警官兵。谁认识张米亚？问了不少人，都茫然地摇头。张米亚是一个毫不出名的普通人－－这是我们的第一印象。事情突然出现了转机。一个正在挑水的中年人说：“张老师是个性情很温和的人。” 中年人告诉我们，小学还有几个幸存的老师和学生留在镇上。我们在一顶简陋的帐篷里找到了８岁的杨茜睿，她恰好是张米亚班上的学生。这个从废墟里挖出来的小姑娘健康无损，正是张老师的保护让她依旧天真活泼地站在我们面前。 “我们怕极了！都想往教室外面跑。”讲起地震时的情形，小茜睿仍惊魂未定，“可是张老师大声喊‘不要慌，都趴在课桌下面’，我们就钻到了课桌底下。前排有人趴得不够低，张老师还去按他们的头。几个同学想往外跑，张老师就一手抱住一个，拼命压在讲台下面。这时候，房子就垮了……” 张米亚的同事贾正秋证实，张米亚的班在二楼，３０名学生全部被埋，后来几乎有一半获救，是全校所有班级中获救比例最高他是一名平凡的山乡教师，当灾难降临时，却变成了一只令世界仰慕的雄鹰。这一幕必将长久印在人们心中：汶川地震发生不久，救援者挖开垮塌的映秀镇小学教学楼，看到一名已经气绝的男子跪仆在废墟上，双臂紧紧搂着两个孩子，宛如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孩子活了下来，而雄鹰的“双翼”已然僵硬，救援人员只得含泪将其锯掉，才把孩子救出。通过电波，这个故事迅速传遍了全世界，成千上万人为之落泪。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在生死关头选择了这永恒的姿态？在举国哀悼的日子里，记者带着肃穆的心情，在震区的茫茫废墟上展开了艰难的追寻…… 他用尽全力保护孩子我们只知道这么多：“雄鹰”名叫张米亚，２９岁，是映秀镇小学二年级的教师；妻子邓霞和唯一的３岁儿子也在地震中遇难，其他亲人都不在本地。当我们徒步涉过岷江边大段尚未打通的滑坡险路，翻山越岭来到映秀时，这个昔日繁华的镇子只见一片废墟，几座危楼 16 17

映秀小学校长谭国强说：“张米亚是个男老师，照顾学生却比女老师还心细。有的学生走读，下雨鞋子湿了，他就想法找来鞋给孩子换上。”映秀小学校长谭国强说：“张米亚是个男老师，照顾学生却比女老师还心细。有的学生走读，下雨鞋子湿了，他就想法找来鞋给孩子换上。” 人们都说，张米亚善解人意，尤其懂得孩子的心理。他生于四川阿坝州著名的红叶风景区米亚罗，名字就由此而来。在家里是独子，三代单传，所以他很了解独生子女特有的孤独、羞涩和自尊。贾正秋对张米亚最初的了解，正是通过孩子。几年前，贾正秋的儿子刚上六年级，只有十一二岁。她说：“一开始我不明白我儿子为什么那么喜欢张米亚，整天往张家跑。后来我发现，对那么小的孩子，张米亚却当成一个完全平等的朋友来对待。每次我儿子到他家，他都要泡一杯柠檬茶给他喝，还跟他谈心。我儿子就把他当成了‘哥们儿’。” “我有时候甚至觉得他对孩子有些溺爱。”刘中能说，“他批评学生的时候从不板着面孔，总是温和地讲道理，还笑眯眯的。学生天然就喜欢他，从来不怕他。我对他指出这一点，他就笑着摇摇头。他最怕孩子受到伤害。” 贾正秋说：“老师也会有偏心，不是所有的学生都那么喜欢，可是张米亚却一样亲切地抚摸每个孩子的头。一个人说爱孩子很的。 “紧急情况发生时，教师的处置方式是孩子们生存的关键。很多获救学生家长，在转移之前，讲起张老师，还感激得掉泪。”贾正秋说。 “张米亚应变能力很强，平时我们一起打篮球、打电脑游戏，他总是反应很机敏。”张米亚的好友、映秀小学体育教师刘中能说，“但这也许是他最机敏的一次了，我完全能想像他尽全力保护孩子的情景。” 我们再一次听到了这样的故事：一个平常就生活在你我身边、似乎并无特别之处的普通人，在危急时刻挺身而出，绽放出人性中最为壮美的光彩。他用爱去温暖每一个孩子５月，正是映秀山区的春天，青草黄花中随处可见一种翩翩起舞的白色小蝴蝶。而在荒凉的废墟间，那蝴蝶却仿佛万千悲伤的纸片，寄托着人们对逝者无尽的哀思。通过人们点点滴滴的回忆，张米亚的形象在我们眼前逐渐清晰起来。他的几位同事说：“他那么做我并不吃惊。以他的个性，他肯定先把所有孩子都送出去，自己最后再走，腰上还要夹上两个孩子。因为他平时就很爱孩子。” 18 19

容易，但真正用自己的爱去温暖每个孩子却很难得。”容易，但真正用自己的爱去温暖每个孩子却很难得。” 有他在场，就有欢笑 “你喜欢张米亚老师吗？”听到我们这样问，杨茜睿使劲地点头，说：“他每一节课上完都给我们讲笑话。” 张米亚的课堂从不缺少笑声。映秀小学教师李顺兰说：“张米亚教的是数学，他怕孩子们觉得枯燥，总想办法调节课堂气氛。” “谁见到他都会喜欢的，他就是个阳光大男孩。”刘中能这样评论张米亚。我们见到刘中能时，这个妻儿都在地震中遇难的人已三天三夜没合过眼了。他从前滴酒不沾，现在每天都要喝上几杯白酒，一为消毒防疫，二为麻痹痛苦的神经。然而，忆起张米亚，他的嘴角还是泛起了一缕笑容。在刘中能眼里，张米亚非常活泼开朗，喜欢开玩笑。哪里有他在场，哪里就有欢笑。张米亚歌唱得很好。地震前半个多月，学校组织老师搞演讲比赛，张米亚的题目是《我爱五星红旗》，讲到结尾突然唱了起来：“五星红旗，你是我的骄傲……”给了全校师生一个惊喜。去年７月，映秀地区组织了一次歌手大赛，张米亚报名参加，结果在数十名竞争者中脱颖而出，成为仅有的５位晋级者之一。 “那天我们都去现场为他助威，他唱的是刘德华的一首歌。”贾正秋回忆，“他的样子才好笑！前一天打篮球，不知谁一拳打在他右眼上，眼睛肿了，就变成了‘大熊猫’。他就戴了副墨镜出场，反倒非常帅。我们都使劲为他呐喊加油！” 这是个经常给人带来快乐的人。即使在瓦砾堆上，谈起他的往事，被苦痛煎熬着的人们仍能感到一丝慰籍。而那些欢笑已成过去，小茜睿和贾正秋坐在一起，这对劫后余生的师生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 坚韧的力量，涌流在中国人的血脉中阳光的笑容来自阳光的心境。每个熟识张米亚的人都说，他是个心胸开阔、待人宽厚的人。 “好像他的心里从来没有嫉妒。”３９岁的贾正秋心直口快，从不掩饰自己的个性，“我和他同教二年级，其实好多老师都不愿意和我一起教平行班，因为我太好胜了。可是张米亚不在乎，他笑着对我说：‘大姐，没关系的，我尽力就可以了。’他对名利看得很淡。” 随和的性格为张米亚赢得了大家的喜爱， 20 21

但是低头擦擦泪水，又继续在废墟中跋涉。 在他们身上，分明也有张米亚的影子。那是一种坚韧的力量，如同一面迎风的旗帜猎猎飘扬在被摧毁的家园之上。因为有这种力量，我们这个古老的东方民族才能够历经磨难而绵延不绝，生生不息。新华网记者李柯勇蔡国兆朋友们都亲切地称呼他的小名“亚亚”。他们说，“亚亚”最突出的优点之一是乐于助人。大家能想起来的是一些小故事。和张米亚住邻居的刘中能回忆：“就在地震两天前的晚上，我从外面回来，自行车放在宿舍楼下忘了锁。快睡觉时才想起来，但也没下去。第二天一早下楼，发现张米亚已经用锁把我的车子和他的车子锁在一起了。” 地震前半个小时，贾正秋瞥见了张米亚步入教室的背影。那一瞬，她回想起了从前张米亚帮她解决教学难题的几个片段。当时她没有料到，那样的情景将永不再来。生活中总有一些凡人琐事，发生时并不觉得如何，过去以后回想起来，会发现一种奇特的东西早已悄然渗入你的心底，是那样温暖、亲切。当你发觉往昔长逝，那些回忆顿时化作巨大的悲痛排山倒海而来，把你的心触痛，久久不能平复。在震区采访，我们见到了一群平凡而勇敢的人。映秀小学总共４７名老师，生还者只有２２人。尽管当地政府努力劝大家尽快转移，还是有几位老师坚持留了下来，忍住失去亲人的悲伤，协助救援队伍搜寻幸存者。有时，他们会突然哭起来， 22 23

重伤教师得知 所护两名学生无恙后死去镇上幸存的乡亲们很快从四处赶来，顶着不断的余震展开救援。他们用铁锹挖，用棍子撬，扒开一片又一片废墟，浑身鲜血的孩子们只有30多个活了下来，其他60多个已经面目全非，一个个鲜活稚嫩的小生命过早地夭折在冰冷的钢筋水泥中…… 拼死护住怀里的两个孩子地震发生时，何老师的丈夫文清云就在欢欢幼儿园对面不远的小吃店里和面，“不好了！”他赶紧冲出门，拔腿先往山坡上的儿子的小学跑，两分钟后他看到儿子安然无事，抱起他扭头又往欢欢幼儿园冲……当看到眼前的一片废墟时，他的腿一软：“完了，没得救了！” 孩子从他怀里挣脱，扑向废墟大叫“妈妈，妈妈……”文清云定了定神，“赶紧救人！”他一把抓过乡亲们带来的工具，疯狂地挖着，结果还是不行，他就用双手去刨，旁边的乡亲不忍心提醒他，“歇一歇吧，你的手都淌血了。”他好像没听见，继续挖着、刨着……儿子急得围绕着废墟跑来跑去，边跑边哭喊：“妈妈，你听见我了没有啊？” “妈妈，求求你答应我一声……”绵竹市遵道镇欢欢幼儿园废墟前，一名11岁的男孩悲痛的哭喊令在场每一个人心碎。在强震中，这所幼儿园共有68位幼儿和教师被夺走了生命。36岁的女教师何代英拼死护住了怀里的两个孩子，而她自己却再也听不见儿子的呼唤了。几乎被震碎的遵道镇，幸存的人们抽泣着诉说了这位英勇女教师的故事。她的丈夫则擦干了眼泪，选择继续留下来：“我要留在镇上做志愿者，陪着她。” 60多个稚嫩的生命消失了山脚下的欢欢幼儿园是一座三层小楼，震后变成了一堆瓦砾，已辨不出原来的模样。12日下午那一刻，何老师正在三楼领着孩子们唱儿歌，突然地动山摇，受惊的孩子们歌声顿时变成哭声，教室一片慌乱。“地震了！”何老师大喊一声，“孩子们快跟我走！”她就手抱起身边的两个孩子，一边指挥其他孩子向楼下疏散。然而，惨剧还是发生了，这些毫无自救能力的幼儿瞪大着惊恐的眼睛被轰然倒塌的屋顶、墙壁掩埋，跑在最后面的何老师也没能出来…… 24 25

挖土机来了，救援速度加快，13日凌晨3点，何老师终于被挖了出来，现场的人们惊呆了：满身满脸鲜血和泥土的她还有微弱气息，两条胳膊紧紧护住怀里的两个幼儿。这两个幼儿因为受了惊吓在啼哭，但身体几乎没有受伤。挖土机来了，救援速度加快，13日凌晨3点，何老师终于被挖了出来，现场的人们惊呆了：满身满脸鲜血和泥土的她还有微弱气息，两条胳膊紧紧护住怀里的两个幼儿。这两个幼儿因为受了惊吓在啼哭，但身体几乎没有受伤。文清云看着眼前的妻子，心如刀绞：这还是那个白净漂亮的代英吗？妻子的后脑勺被楼板压得凹陷了一块，两条胳膊骨折，腰部已经完全失去知觉，右腿骨折，右脚被扭曲，脚后跟朝着前面……他哽咽着轻声叫：“代英！”妻子微微睁开眼问：“娃儿有没有事？”听到怀里的两个孩子都没事后，她微微笑了笑，“要不是为了这两个娃儿，我埋在下面这么长时间根本就撑不下去……”她的话，让在场的男女老少都失声痛哭。然而，送到医院后，伤势过重的何老师还是没能挺过去，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心爱的孩子们，“她被挖出来后，听说怀里的两个孩子都没事，很高兴，可是听说园里的孩子死了三分之二，她一下子就挺不住了……” 孩子们最爱是她 “医生告诉我她死了，我不相信，还在给她做人工呼吸，一直做……”记者眼前的文清云眼角含泪，“我知道我是自己在欺骗自己，可就是不觉得她是真的死了。”这个朴素的川西汉子脸色黝黑，直到震后第6天记者见到他时，他的双手指头和关节处还结着痂，“我真后悔没有早点把她刨出来！”“她就是喜欢孩子，一跟孩子在一起就开心。”整个幼儿园一共5个老师，孩子们最喜欢的也是何老师，而代英也天天回来跟丈夫说班里的孩子怎么怎么可爱，有时候听得自己的儿子在一旁“嫉妒”得要抗议。偶尔遇到有孩子出现头疼脑热，她就急得不得了，比自己孩子生病还着急…… 欢欢幼儿园是遵道镇最大的一所民办幼儿园，尽管在这里入园的孩子不少，效益却一般。何代英今年2月份到这里工作，只拿过一次工资，300元。悲情丈夫选择坚强强震过后，遵道镇上的幸存者们全都住进了统一安置的帐篷，文清云指了指山坡上的一个位置，“那就是我们原来的家，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住进安置点时，他只剩下了身上的衣服和一双塑料拖鞋，却随身珍藏着妻子的身份证，因为上面有妻子的照片。何老师下葬那天，他带着11岁的儿子上山亲手给她挖了一个坟，儿子好像一夜间长大了，“爸爸，我不害怕，我要看一看妈妈。”震后，镇上的学校已经全部停课。文清云把儿子送到了德阳市的一个亲戚家，而他自己，则拒 26 27

老师用身体挡住瓦砾 救下女学生绝了亲戚朋友的好意，继续留在遵道镇。 “我想做志愿者，什么能做就做什么，这样还能陪一陪代英。”他选择的，是最累最危险的活，清理废墟和街道上的垃圾，把他们集中起来焚烧，“这样可以防止瘟疫和传染病。” 《现代快报》特派记者郑春平 12日14时28分，地震突然降临，大地摇摇欲坠，青川县红光乡中心校陶龙村小学教室在 3分钟内倒塌，成为一片废墟。可全校113名学生仅2人死亡、5人轻伤。昨日，记者走进陶龙村小学教师安置点，探访这一奇迹——111个学生的生命，是老师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全校4名教师中，2人死亡、2人受伤（其中一人重伤）。“我们牺牲的老师太凄美、太伟大了！”席地坐在燥热的帐篷里，“奇迹”的见证者、制造者、地震中的幸存者，老师黄晓芳泪花闪闪。陶龙村小学有113名学生，分5个班，有5名老师。12日，一名教师因病未到学校。小学教室只有一层，周围有围墙，出了学校1.5米宽铁门后，通过一个长约10米的小巷，就有一个操场。大地震中，两名老师就是在巷道里被压死的。王老师用身体挡住瓦砾 12日下午，王跃泽老师正在上课。14时28分，教室剧烈摇晃起来，“快跑！地震了！”王老师所在教室离铁门较近，他带着学生冲出教室奔向铁门。一批批学生快速通过巷道到达操场，获得安全。 3分钟后，王老师见跑在最后的女生胥开静行动缓慢，“王老师抚住我的 28 29

文老师推开学生受重伤 地震发生后，文天力老师组织学生有序撤离。他跑出巷道后，仍站在巷道附近，一边招呼学生、一边安抚学生。“还有学生，我还要指挥学生疏散。”大地剧烈摇动时，文老师仍没有离开“指挥平台”。这时，墙壁倒塌下来，文老师又猛地抓过一名学生，结果自己被瓦砾压住半身，全身伤痕累累。后来医生检查发现，文老师腰、腿等部多处受伤。黄老师拖了十多个孩子地震袭来时，黄晓芳正在讲课。突然，学生苏世佳大吼：“黄老师，地在摇，快跑！”黄老师怔了一下说：“同学们，地震了，快跑！”学生一阵风似地往外冲，黄老师留最后。这时，十几个学生吓得大哭，全部拉着她的双臂，黄老师拖着孩子冲了出去。将学生们安顿在操上，黄老师说：“现在摇得太厉害，你们先在这里站一会儿，高年级学生保护好低年级的弟弟妹妹”，说完黄老师冲到巷口，倒下的断砖残瓦已将巷子封死。这时一些家长赶来，大家一起从废墟里寻找牺牲的两位老师。老师下葬学生家长哭成一片大地震后的第3天，四面八方的乡亲们赶来，在学校后面的小山上，为杨雪艳老师举行一场简单的葬礼。天空飘着小雨，整个陶龙村一片呜咽。肩头，喊我快跑！快跑！”现在还惊魂未定的胥开静说道，王老师带着胥开静往巷道外冲，此时“咣——”的一声，烟尘顿时升腾，教室垮塌，一道墙砸在巷道上，王老师和胥开静都不见了。事后，救援人员在铁门附近掀开木棒、砖瓦，发现王老师趴在废墟里。当救援人员挪开王老师时，所有人的眼睛都湿润了：王老师用手臂和身子，像母鸡一样将胥开静护在怀里。“快救人！”救援人员立即救出胥开静。经检查，胥开静只受了轻伤。杨老师把笑容留给学生去年11月，杨雪艳老师到陶龙村小学代课，她和男友计划在今年国庆结婚。“杨老师笑容很迷人，但她把笑容永远留给她心爱的学生了！”黄晓芳说。当时，杨老师正在教3年级的数学。地震发生后，杨老师组织学生立刻撤退。“同学们快走、不要慌乱！”杨老师不停地招呼学生。6年级的胥文艳对杨老师说：“杨老师，快跑！”杨老师说：“你们不要管我，你们快跑。”“在还有两步就走出巷道时，墙倒过来，杨老师就这样殉职了！”同学们说，是杨老师把生命通道让给了他们。 30 31

学生：是你让我们活下来 “雪艳，你说过，我们要白头到老，要相守一生，你咋这么早就走了啊！”在坟前，杨雪艳的男朋友程伟肝肠寸断。程伟是青溪小学一名教师，每次他从青溪赶来，要翻好几座大山，但距离没有阻断两人的情感。6年级女生胥文艳也哭了：“杨老师，我还记得你说的最后一句话：你们先走，别管我。要不是你为我让出通道，我们哪活得下来！”。王跃泽的葬礼上，乡亲们哭成一团。3年级文一凤的妈妈跪在坟前，泪流满面。“王老师，要不是你用力推着娃娃们向前冲，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啊”，地震后，这名家长冲向学校。当她看见女儿还站在学校操场上瑟瑟发抖时，一把抱住女儿。“妈妈，王老师和杨老师都没出来！”文一凤的妈妈发疯般地冲向巷道，但王老师和杨老师已永远地安睡了。老师：愿用自己换回孩子昨日下午，文老师介绍说，倒地之后，砖块迅速将几人压在废墟下，“我背上压满砖块，脚完全不能动弹，砖堆差不多有一米高，呼吸都很困难。”文老师说，他只听砖堆里传来学生高伟的呼救：“老师，老师……”但此时文老师却无能为力，昏了过去。文老师说，他醒来时已是13日凌晨，躺在临时帐篷里，学生高伟因失血过多已当场死亡。“我真是痛得钻心。”文老师说，腰伤和腿伤让他彻夜不能入眠，每天必须将脚抬得高于身体才能使痛楚减轻一点，“这些我都能忍受，我的学生和我的同事，我真是好想他们……”泪眼迷朦中，文老师说，他宁愿用自己换回孩子。《华西都市报》特派记者汪仁洪苏定伟 32 33

教师救学生献出生命 遗体仍指着逃生方向张老师喊，‘都别慌，所有人快往外面跑。’我拼命往门口跑，在出门时回头看了一下张老师，他站在那儿面朝大家，右臂平伸护住房门和门框。房子在剧烈地抖动，他努力维持着平衡。”唐章建哽咽着说，那是他最后看到那张平淡、宁静的面孔。等到跑出几步后再次回头，那个健硕的身影就消失了。离别之夜天降大雨“妈妈，再给爸爸盖件衣服” 张辉兵的爱人宣丽也在学校工作，当地震发生后跑出教工宿舍时，她看到了教室垮塌的一幕。“我只想找到丈夫，到处打听张辉兵的下落。”宣丽茫然地拨开目光呆滞的人群，心碎地喊着:“人呢?人呢!” “我看到了他的身体，穿着那件黄色的T恤衫。宣丽也同时看到了……”两个多小时后，一个学校同事痛苦地说，张老师被两根巨大的水泥横梁压倒，脸上神色坦然，右手还指着教室门外的方向。“他是离门最近的人，他是业余篮球运动员，他却没迈出一步。那条线是生死线啊!安全跑出来的4个学生都是过了那条线的。”一位张辉兵的同事沉默地说。 “我看到丈夫的时候就是武警把他抬出来的时候。”宣丽回忆起那个悲痛的夜晚，当时天下起了大雨，宣丽身边还带着他们四岁的女儿张鑫。“女儿问我:‘爸爸为什么雨中还要躺在地上睡觉?’我只能告诉他爸爸去天上的天堂去在什邡市受灾最严重的红白镇，红白镇中心学校物理老师张辉兵为救学生而献出生命的故事广为流传。在什邡采访的两天时间里，向记者讲述这位老师故事的人有将近10位，有他的同事、妻子、学生、同乡、领导、父亲，每个人讲述的都是一个时刻，12日14点28分。时间仿佛停在了教室倒塌的那一瞬之间，这位普通的老师依然活在大家的心中。地震瞬间顶住门框“别慌，大家往门外跑!” 像往常一样，29岁的张辉兵下午1点20分准时出现在初三1班的教室里。“他一般在这个时候提前来给我们加班辅导。” 班上女生李岑说，当时参加辅导的20名学生都坐在学校二层的教室中。指导了几个孩子的功课后，张辉兵看到座位上的男生唐章建还在趴在桌子上睡午觉。“我在睡午觉，有人把我推醒了，我刚看清楚是张老师，地震就来了。”唐章建回忆说。唐章建还在睡眼朦胧中，就感到教室开始不停地晃动，张辉兵快步走到教室前门，拉开半掩着的门，用身体靠住门框。 “我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听到 34 35

现在，在红白镇中心学校斜对面的山梁上，安眠着张辉兵，他和他班上10位地震中遇难的孩子一同长眠在一起，他的话语不会使孩子们感到寂寞。在那里，还可以眺望自己的学校，眺望着山谷中正在日夜重建家园的父老乡亲。现在，在红白镇中心学校斜对面的山梁上，安眠着张辉兵，他和他班上10位地震中遇难的孩子一同长眠在一起，他的话语不会使孩子们感到寂寞。在那里，还可以眺望自己的学校，眺望着山谷中正在日夜重建家园的父老乡亲。《北京晨报》了，女儿又问我:‘是谁叫他去的，他不喜欢我了吗?’我就告诉他:‘爸爸他很爱你，很爱我们。是天使叫他去的。”宣丽伤心地说:“女儿又对我说:‘天上还下着大雨，他身上都湿了。妈妈，你给爸爸再盖上一件衣服吧，别让他觉得冷。’那一刻，我已经忍不住痛哭起来。”而在那个夜晚，红白镇的乡亲们一同在操场上，在冰凉的雨夜中哭泣。老父咬牙安慰儿媳 “别哭，他死得值!” “不要哭，他死得很值。他尽到了职责!我很欣慰、很骄傲。”67岁的老父亲站在儿子的身边，给绝望的儿媳最后一点慰藉，但说了两句就再也说不下去了。除了泪水，还有什么能安慰这位坚强的老人? 一个白发老人的独生子。一个幽默风趣、爱学生的老师。一个每月工资为1043元的山区教师。一个家里存折上仅剩下183元人民币的丈夫。一个平静、坦荡面对死亡，为自己选择死亡的人! 谁能安慰孩子们对老师的那份刻骨铭心的眷恋、思念?躺在帐篷里的唐章建被压坏了脚，从废墟中被掏出来的他，还是知道了老师的死讯。“我没有别的愿望，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做任何事情，只要他能复生!” 宣丽手中总是攥着和丈夫的合影 36 37

女教师地震时勇救学生被活埋 过，许念华为什么会跑到汉旺去教书呢？ “其实，她是在四川出生和长大的，听得懂粤语，但不会讲。”许念华的父亲许锡念说。原来，1957年许锡念自武汉地质学校毕业后，就一直在四川“扎根”发展。1968年10月21日，大女儿来到人间，她就是许念华。1989年，许念华被分配到绵竹东汽技工学校汉旺校区当老师，一干就是19个年头。自儿子出生后，每逢假期，许念华经常会带着儿子到广州寻根探亲。不过，在学校里，低调的她却从没谈过自己的显赫家族史，更从没公开过自己跟许广平、鲁迅的关系。如今，许念华的丈夫仍在绵竹东汽厂“坚守岗位”，即将参加中考的儿子则随外公许锡念及外婆，来到广州“投亲靠友”。昨日，年近七旬的许锡念在接受采访时，表现得非常坚强。虽然痛失爱女的他在讲述那段回忆时，曾一度克制不住，捂着胸口放声大哭，但很快，老人家便收敛起自己的伤感，坚定地说，当老师的就该把生留给学生，把死留给自己。“许念华应该这样做！如果不把学生生命放第一位，她就不配当老师！” 刚为父庆贺完七十大寿许锡念最后一次见到女儿是5月9日。“5月8日是我69岁的生日，但那天正好是星期四，于是许念华就建议不如延迟一天， 5月9日周她离出口最近，却把生的机会留给了学生，她的祖籍在广东许念华绵竹东汽技工学校教师，许广平的孙侄女 “5·12”地震发生那一刻，她离出口最近，只要冲出去10米，她就能活下来；可是，在奋力将身边两名学生推出教学楼后，她就一直站在原地，指引其他师生撤离……教学楼塌了，最后10人没能逃出来，其中有一个，就是她。被深埋废墟的那一刻，她的生命永远定格在——39岁。她叫“许念华”，绵竹东汽技工学校汉旺校区的一名老师。她的另一个身份则是，她是许广平的孙侄女。生长于四川的“广州女儿” 熟悉许念华的人，至今也只知道她是个“非常有魄力、做事干练、乐观开朗、对学生百般呵护的女老师”，却没人晓得她的另一个特殊身份，因为她从没告诉过别人——她是许广平的孙侄女，从辈分上称呼，她管许广平叫“姑婆”，鲁迅是她“姑公”。许氏家族，是广州的“第一家族”。不 38 39

虽然心存一丝希望，但许锡念还是没有离开。几小时后，一个学生跑来告诉他：“刚才我看见许老师了，她就在那边，把一个同学推了出去……”这话，让许锡念的心全凉了。虽然心存一丝希望，但许锡念还是没有离开。几小时后，一个学生跑来告诉他：“刚才我看见许老师了，她就在那边，把一个同学推了出去……”这话，让许锡念的心全凉了。这时，所有进入汉旺的路都塌掉了，没有一支救护队能进来。许锡念冲进废墟堆里，他没能搬开那些堆积如山的残骸，只能撕心裂肺地呼喊着许念华的名字，“可根本一点反应都没有”。一直到5月24日，通过校长的讲述，许锡念才知道女儿是怎么走的。其子现在98中读书许锡念现在暂时在广州"投亲靠友"，准备明年再回绵竹。采访将近结束时，许锡念委托记者一定要转达他对热情广州的谢意。"除了亲人外，好多广州人都给了我们帮助和鼓励……我外孙要中考，当我们试探着去98中学询问时，没想到校长一听我们是从灾区来的，二话不说就收下我外孙，给了校服、大量书籍，还不要我们一分钱学费，真是感激广州人！" 生命定格废墟中，学生跪地磕头地震时她拽着两学生往楼梯口飞奔，她却没能逃出来。 “地震发生时，很多学生因为慌乱，都搞不清方向了……”许锡念回忆说。意识到是地五再办生日宴，时间充裕些，并且把我的七十大寿也一起提前办了，大家都同意了。”许锡念说，“那一天，人都来齐了，说说笑笑的，好不热闹。可惜就是没有拍下一张全家福。我们谁也没想到3天后，她就出事了……” “说来也怪，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就在5月8日那一天，许念华还和学校的其他老师一起，兴致勃勃地来了张大合影，而这张照片竟成了她39岁的遗照。”许锡念老人说。记者看到，照片上的许老师，穿着白衬衫和黑色套裙，高束马尾，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知性中透出端庄、文静…… 撕心裂肺呼喊女儿名字 5月12日地震发生后，许锡念第一时间跑去绵竹东汽技工学校汉旺校区找许念华。然而，当时出现在他眼前的，除了已成一片废墟的教学楼之外，就只有集中在大操场上的惊魂未定的学生。无奈之下，他狂打许念华的手机，但一直没信号。老人家暗暗自我安慰：“别怕别怕，没事没事，她(许念华)现在是学生科副科长，不用上课了，说不定这时候不在学校，在德阳刚买的新房搞装修呢……” 40 41

亲人不知她埋在哪里 “你们是什么时候安葬许老师的？”记者问出这个不太理智的问题，触及了许锡念内心的软肋，一直都表现很坚强的他，还是忍不住哭了。好久，他才恢复了平静：“我们没能见她最后一面，现在她的遗体都被集体处理掉了，放在袋子里，撒上石灰深埋地底，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她埋在哪里……” 《新快报》记者陈琦钿震后，正在办公室的许念华奋力将身边两名正来跟她拿资料的学生推出门外，一边大喊“地震了，快跑！”一边拽着两人往楼梯口飞奔。到了楼梯口，她再次把两人往教学楼门外推，并嘱咐：“你们快跑。” 之后，许念华便转身回到二楼楼梯口，一直站在那指挥其他师生疏散。“因为事发时教学楼内还有几百名学生正在上课，其中大部分学生都在二楼的教室里。”十几秒后，操场上安全撤离的学生们目睹了那心碎震撼的一幕：教学楼剧烈摇晃，在许念华和最后10多名师生还没来得及冲出来的时候，“轰”的一声巨响，整幢建筑物像积木一样塌落成一片。 “校长告诉我，被许念华推出来的那两个学生，当场跪在废墟中，朝她办公室的方向，磕了三个头……后来我才知道，她的办公室就在二楼的楼梯口，是整层教学楼中离出口最近的……” 记者了解到，后来，在附近东汽厂的支援下，学校调来了重型机械，经过三天三夜的紧张救援，才在倒塌教学楼的楼梯间找到了许念华的遗体。 42 43

女教师未救10米外女儿 背出4名同学后遇难母亲先抢救其他学生女儿耽搁治疗遭截肢 “我从来都不后悔当初妈妈没有及时救我。”昨日，解放军324医院二楼骨科，北川中学初一学生廖琪说，妈妈是北川中学初二（3）班的班主任，地震发生后，她为了救被废墟掩埋的学生而没有来抢救自己，虽然失去了左下肢，但她并不怪妈妈。昨日下午2时许，廖琪的母亲李老师说，地震发生后，见到初二（3）班很多学生被废墟掩埋，她立即组织老师、群众等人员抢救学生。虽然她知道正在该校上初一的女儿也被废墟掩埋，却没有时间去抢救。其间，李老师只到女儿被掩埋的地方问候了她几句。“等我们抢救完其他学生，已经是13日凌晨4点多钟。”随后，李老师才来到女儿被掩埋的地方，安慰她、鼓励她。凌晨5点多钟，廖琪才被救援人员从废墟中抢救出来。由于左脚长时间的挤压，错过了最佳抢救的时间，她不得不截掉了左下肢。《重庆商报》记者郑三波见习记者刘萍实习生吴琦平武县南坝镇小学教师张兰为救班上同学，放弃救10米外的女儿，在救出班上4同学后被塌下的墙体压住，遇难时还背和抱着两个同学。张兰9岁的女儿任雪鸥被压在废墟中致双手粉碎性骨折，昨日，她在我市武警总队医院接受救治。 “妈妈喊我快跑” “妈妈离我只有10米，她叫我快跑。”任雪鸥回忆地震时的情景。她说，地震时，妈妈背起一个同学，一只手拽着另一个同学，就跑到他们班教室门口，在离她10米开外的地方大喊了一声，“雪鸥，快跑”，立即转身向楼下跑去。任雪鸥说，妈妈当时正在给他们上课，如果妈妈先救她，她和妈妈都能跑掉。她说，听到妈妈喊她快跑，全班同学都向教室门口跑去，门口顿时被堵塞，只有少数同学挤出，她随即被埋住。长大后向母亲学习该校校长告诉张兰的母亲，张兰一共救出4人。在再次返回教室救人时被倒下的墙体压住遇难。昨日，在市武警总队医院，任雪鸥手上缠着白色的纱布，她说，到医院后， 44 45

舍弃亲生娃娃 一心想着别人的幼儿教师一位穿着军装的姐姐给她买来了一个布娃娃，还给她带来很多吃的东西，并找来几本小人书给她看。任雪鸥说，她每天晚上都在想妈妈，但妈妈为救同学死去，她不会责怪妈妈没先救她，妈妈是英雄，长大后要向妈妈学习。医生讲故事安慰她武警总队医院医生告诉记者，任雪鸥的主要伤势为双手粉碎性骨折，脚裸部软组织受伤，在医生的救助下，伤情正在好转，现已能在床下和椅子上活动。目前，小女孩的心理上还有很浓厚的地震灾害的阴影，医院已组织心理医生定时和其聊天，并用讲故事、给其看小人书等方式开导她。正当记者采访完离开时，一位弹子石附近的7岁小女孩吴姝影赶来，把她一年来积攒下来的零花钱全部捐给受伤的姐姐任雪鸥。《重庆商报》见习记者唐桂林她遇难的孩子被挖出了，她夺眶而出的眼泪终于如山洪暴发：“娃……娃娃……妈妈……来不及……啊……” “娃娃，你的脸怎么这么脏啊?”聂晓燕打开带在身边不知多久的崭新粉红色棉褥，小心翼翼包裹孩子，“妈妈给你洗干净。”她和丈夫用手帕轻轻地擦着孩子满是灰尘的头发和脸蛋，好像生怕把孩子弄醒。地震时，孩子们都在睡午觉，聂晓燕一手一个抱出了两个孩子，而她自己的孩子还在屋子里! 聂晓燕老师，你用你那大公无私、舍己为人的高尚人品为孩子打开了生命之门。三峡在线 46 47

“吴老师又跑回去了” 复习完了旧单词的吴老师在黑板上又写下了一个新单词。然而就在此时，地板剧烈地摇动了起来，门窗“哐哐哐”地发出了巨响，桌面上的文具被狠狠地甩了出去。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孩子们，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剧烈抖动，一下子全傻了。 “同学们，快跑！快点下楼，地震了！”吴老师撕扯着嗓子的吼声，将同学们从惊呆中拉回。 29个孩子立即起身夺路而逃，仓皇间，坐在最后两排的白艳霞、付瑶、林霞看见离教室门最近的吴老师牢牢地将摇晃得很厉害的门框扳住，引导同学疏散。林霞是最后几个跑出教室的 “快跑呀，林霞！”陷入巨大恐惧中的林霞，被吴老师狠狠一掌推在肩上，将她从教室推向了楼道。而吴老师紧紧护在她和同学的身后，直到跑到三楼。付瑶回头看见，将大家安全送出教室的吴老师，转身逆着人群朝四楼跑上去。后来才知道，还有两名学生因为恐惧仍滞留在教室里。一路呼叫狂奔，身后的墙一路垮落，幸运的是，与死亡的赛跑，她们胜利了，仅仅是付瑶皮外轻伤，其他几位同学毫发无损。更为幸运的是，正在这个教学楼里上课的700余名师生安然无恙。 “同学们，快跑！地震了！” 对于怀远镇中学7年级5班的学生林霞而言，刚刚过去的72小时，难以完全驱散她在地震发生时短短几十秒内所经历的惊恐。从来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的她，被吴老师一掌从死神身边推开，让她跃过了生死门。 “如果没有吴老师，我可能，我可能……”刚一开口，林霞已经泣不成声。双眼中仍残留着恐惧的她，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一双小手将无助疲惫的小脸捂住，仿佛眼前还是那个让她终身不会磨灭记忆的画面。3天来，已数不清这是她第几次掩面而泣，而每次她的口中总是喃喃地呼唤着“吴老师”。 5月12日下午2时，第一节课是吴忠洪老师的英语课。和往常一样，对于教学一丝不苟的吴老师，早早地来到了位于4楼第一间教室的7年级5班。提前到岗这个多年来不变的习惯，已经被很多学生所熟知。虽然吴老师一贯有点严厉，但是孩子们还是很喜欢这个爱生如子的吴老师。 “BEACH、BEACH……”2点28分，距离下课时间还有几分钟。带领着大家 48 49

“他本可以第一个跑出去” 1998年，已经执教了18年的吴老师被调任到具有160多年历史的怀远镇中学任教，今年刚好是第10个年头。从1980年参加工作至今，他已经在英语教学岗位上奋战了28个春秋。校长高列和吴忠洪已经共事10年，这期间太多的故事以及吴老师已经离开的事实，让这位几乎没有流过泪的七尺男儿数度哽咽。 “7年级5班的教室和楼梯紧紧相邻，是离出口最近的一间教室，而讲台刚好对着教室门，也就是说，从讲台出门下楼到操场，是最短的一条逃生通道。”高列告诉成都商报记者，如果当时，吴老师一个人逃生；如果当时，吴老师没有冲回楼上；如果……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如果不是长期以来那种守护学生的意识使然，吴老师怎么会在如此危难的时刻，想也不想，头也不回地冲回了四楼教室。难道，还有比这个更具说服力的吗？”爱生如子、守护学生的本能，胜过了一切有力的诉说。 “你要按时起床，好生上课” 吴楠，吴老师的儿子，今年刚刚17岁。3天的时间，让这个青涩的小伙子，一下成长了许多。记者见到吴楠时，他正紧紧扶着还未从然而，学生生命的守护神——吴老师以及另外三名来不及跑出的孩子，却永远地留在了废墟中。 “吴老师又跑回去了” 有人说，在巨大的危险面前，快跑是每个人的第一反应，这与贪生怕死无关，因为求生是人的本能。但是，吴老师的义举，却颠覆了我们对本能的固有认识，因为在他的心中，在很多和他一样的教师中，爱生如子，守护学生，才是他们的本能。 “吴老师回去了，吴老师回去了！”7年级5班班主任何琦至今忘不了，逃出来的学生将她围住，不停地重复着这一句话。抢险战士从废墟中找到吴老师的遗体时，已是第二天早上7点钟。随后，吴老师转身上楼营救的两名孩子的遗体也相继从被掩埋的瓦砾中被找到。在现场的人，热泪湿了眼眶。因为吴老师被挖出来时，身体僵硬，面部一条很深的伤口。虽然当时那一幕已经没有人能够讲述，但是抢救人员根据挖出遗体的位置以及先后顺序，可以肯定地判断出，吴老师已经将两名孩子护送出了教室，并在身后守护他们。只是灾难无情，死神没有放过他们。 50 51

班主任推女生出教室 伤痛中走出的母亲，不断安慰、鼓励着妈妈。 5月12日的中午12点30分，和往常一样，吴楠回到家中和爸爸妈妈一起吃中午饭。 “要按时起床，好生上课。”因为下午第一节课就是英语课，所以吃过午饭，吴老师起身准备到学校。没想到这一句对儿子的叮嘱，竟成诀别。看着伤心欲绝的孩子，记者不忍心让他再回忆那天崩地裂的瞬间。然而，吴楠却主动地告诉记者：“姐姐，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我自己和妈妈的。” 《北京晚报》张婷婷王周明是名年轻教师，是50多名学生的班主任。地震发生时，他指挥学生分两路，从教室的前、后门逃生。房屋垮塌的一瞬间，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把还没跑出教室的一名女生推出教室。这时，一根粗大的横梁打在他头上，他的头盖骨被击碎…… 学校行政办公室主任张文说，他从外面赶回学校时，这个女孩一见他就哭了：“王老师为了救我，被砸死了。” 红网 52 53

教师张开双臂保护学生 身体被压成三截新婚老师为救学生用身躯挡砖块遇难向倩的遗体被发现时，她已被压断为3截。几乎碎成一团的上半身，张开的双臂下，紧紧搂着三个也已死去的学生。救援人员怎么也无法扳开她的双手，现场的武警官兵为之落泪，纷纷行起军礼。当时在现场的当地媒体《今日什邡》编辑部主任唐世华回忆，由于向倩的身体严重变形，救援人员最初无法确认其身份。在将其尸骸抬往室内时，救援人员发现其身旁有半截跟凉鞋的鞋跟，从而判断其为学校老师，并最终确认为年仅21岁的向倩。曾到现场采访的《重庆晨报》记者唐彤东记得，事发后，向倩的父亲、什邡市南泉小学副校长向忠海曾恸哭道：“我可以理解，作为教师，应该这样！应该这样！” 说到向倩，该校校长谢洪安的眼睛再次湿润：“向老师当时离逃生口最近，她在三楼给六二班上课，只需跨出教室门，再两步，冲到走廊，就能躲开 5月12日下午2点28分，巴中市通江县洪口镇永安坝村小学二年级老师苟晓超，正例行在教学楼巡察，孩子们正甜甜地睡着。突然一阵地动山摇，整栋教学楼剧烈颤抖摇晃，门窗玻璃噼里啪啦。“地震！快跑，教学楼要垮了！”他大声吼叫学生赶快逃生，同时用尽全力通知正在二楼、一楼巡察的各位老师。他一边大声呼吼，一边迅速抱起两名孩子直往楼下冲，清醒的十余名孩子紧随而下。当他再一次冲到三楼抱起两名孩子冲向楼下，到达一楼最后一级楼梯时，顶楼轰然坍塌，砖块、混凝土、门窗玻璃，劈头盖脸向他们袭来。他本能地将两个孩子“藏”在自己怀中，用身躯挡住从天而降的坠落物。他的双腿被无情地砸断，胸部、头部也受重伤，扑倒在一片殷红的血泊之中。下午4点20分，当他被转往县城医院抢救的途中，因伤势过重不幸献出了年轻的生命。24岁的苟晓超，5月2日刚举行了婚礼…… 《华西都市报》向国华罗福荣何文苗志勇 54 55

小学教师舍身救出十余名学生 轰然坍塌的楼板，从楼道逃生！”但最终，向倩没有留下孩子一个人离开。爱说爱笑，体态略胖，烫着卷发的向倩，是学校最年轻的党员教师，她爱唱英文歌，为了保护嗓子平时不敢吃辣椒，学生们都称呼她“小向姐姐”。向倩的生前同事，向唐世华一点一滴介绍这个阳光女孩的故事。沉浸在悲痛中的人们，频频以“这么好的老师，这么年轻的姑娘”开头，一遍遍诉说向倩，似乎她从不曾远离。 “她是我们中的短跑冠军，是我们所有人心中的公主。”向倩的同学欧阳洋这样描述她。《新京报》记者张媛一提到袁文婷的名字，吴佳辉便嚎啕大哭，嚷着：“袁老师还被埋在里面，她没有死，我看见她倒下的，她手里还牵着同学。” 吴佳辉是袁文婷最后救出来的学生，在他的脑海里，一直都回放着地震发生时的瞬间，袁老师的身影。吴佳辉抽泣着向《德阳日报》记者汪巧回忆了地震来时的那一幕：“当时我们在教室里复习功课，袁老师正在给我们检查作业，我们只感觉地开始晃动，根本就没意识到地震发生了，只听见袁老师大声吼叫，地震了，大家快跑……” “我们当时也吓傻了，站在那儿不知道该往哪儿跑，只见袁老师快速地奔跑过来抱起学生就往外跑，一个、两个、三个……十多个同学被送出了教室，正当袁老师把我放在教室门口又转身回去救其他同学时，我只听见‘嘭’的一声，楼板就掉了下来。” 5月12日晚上10点多，搜救人员终于发现了袁文婷———一块厚厚的水泥板，压在她的身上。当水泥板被抬走时，眼前的一幕让大向倩 56 57

家潸然泪下：袁老师的身下，还藏着她的学生，而此刻袁老师却因为伤重永远闭上了眼睛。她的母亲在11点多赶到学校后，刚看了女儿一眼就昏了过去。家潸然泪下：袁老师的身下，还藏着她的学生，而此刻袁老师却因为伤重永远闭上了眼睛。她的母亲在11点多赶到学校后，刚看了女儿一眼就昏了过去。网友“方英年”发帖怀念袁文婷，自称是袁文婷在自贡师专的同学，“毕业后我去了广东，她回了老家，在什邡市师古镇民主中心小学担任一年级语文教师。本来她有很多机会选择，或去教育局工作、或去电视台工作、或和她男朋友一起做生意，但是她还是尊重了自己内心的选择———当一名教师。” “方英年”回忆，袁文婷曾私下跟他说：“每一个学生都是我的孩子，他们都才六七岁，好像一张白纸，他们的未来都在我的手中，我是他们的启蒙教师，他们的人格在此阶段形成，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都是在我的教育下树立起来。” 袁文婷走了，但在众多网友心中，她是世上最美的女孩，如今，网络中到处流传这样的帖子：“如果有天堂，那么，袁老师一定会在天堂里带着跟她一起离去的孩子，学拼音、念歌谣……袁老师，你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孩！” 《新京报》记者刘泽宁舞蹈老师身体护学生汤鸿今年20多岁，是名年轻漂亮的舞蹈老师。地震发生时,她正在为学生排练迎“六一”儿童节的舞蹈节目。发现险情后，她把学生推向墙角,把她们抱在自己怀中,垮塌的楼房倒在她的身上……她的尸体被找到时，她俯身趴在那面墙的角落里。她的怀里，3个女孩活了下来。红网舍身救人的小学教师袁文婷她说每一个学生都是她的孩子 58 59

老师距离门外仅1米 放弃逃生机会救学生不同，“三维图除了有长宽，还有厚度，跟看电视差不多。” 出事那天，蒲斌在讲上一届的地理试卷，开始前，还给同学们讲了环航世界的故事。很多同学听得入了谜。一直站在讲台上挥手让学生跑从覃斌老师介绍的情况，蒲斌老师所在的二(7)班就在教学楼的一楼。逃过一劫的蒲林轩回忆，当时刚刚上课不久，正在讲地理试卷，突然感觉整栋教学楼开始左右摇晃，正站在讲台上给学生讲卷子的蒲斌险些被摔倒，他一把抓住讲桌才稳住了身子。蒲林轩说，他还没有完全站稳，就听到蒲老师大喊，“地震，快跑！快跑！”也就是那一刻，教室里炸开了锅。坐在靠前的同学很快撤离了教室，跑到操场上。蒲林轩的好友许文强也是其中一个。不过，他清晰记得，在同学们跑出教室的时候，蒲斌老师一直站在讲台上，一边大喊快跑，一边不断地挥动手臂，叫同学们迅速撤离。一阵冲天的黑色粉尘过后，许文强看到自己的教室塌了，蒲斌老师再也没有出来。撑着门框，身下五个孩子事后不久，人们开始拼命救援。当晚10点，来自温江的救援武警战士从聚源中学的废墟中挖出了一个男人，他依靠着教室前门聚源中学所有幸存老师都被眼前的一个事实震撼了，刚从外校轮岗来的蒲斌，为了营救更多的孩子，当教学楼坍塌下来时，他距离门外只有一米。有老师说，如果蒲斌不管学生或者少救一个学生，他完全可以一步跨出教室，那样他就没事了。当人们找到蒲斌时，发现他和他身下的五个学生已经没有呼吸。不过，蒲斌用来保护孩子的双臂怎么也分不开。地理课上爱讲课外知识谈起蒲斌，聚源中学每一个受访老师都说之前的印象并不深。蒲斌今年27岁，去年九月从都江堰市崇义中学轮岗到聚源中学。教初二地理课。在幸存学生蒲林轩的眼中，蒲斌是一个严格要求但从不体罚学生的老师，有学生不愿听课，他也只是让这个同学站两分钟，然后坐下。课间，蒲斌喜欢给同学们讲一些课外知识。让蒲林轩记忆深刻的是，蒲老师有一次讲到喜马拉雅山时，还找来了一张喜马拉雅山的三维地形图。蒲斌只用了一句话就让同学们明白了三维图的与众 60 61

的门框边，双臂张开，呈一个保护、拥抱的姿势。当武警战士扒开瓦砾时，发现此人的身下，还有五个孩子。不过，都已停止呼吸。坚持救援三天三夜没有合眼的聚源中学体育老师覃斌，在当晚一眼认出这个男人就是蒲斌，从他ti遇难的位置看，正处在教室前门边，“如果他早跨出一步，就安全了。”的门框边，双臂张开，呈一个保护、拥抱的姿势。当武警战士扒开瓦砾时，发现此人的身下，还有五个孩子。不过，都已停止呼吸。坚持救援三天三夜没有合眼的聚源中学体育老师覃斌，在当晚一眼认出这个男人就是蒲斌，从他ti遇难的位置看，正处在教室前门边，“如果他早跨出一步，就安全了。” 最后一个被蒲老师推出门外的学生王茜说，当时教室很混乱，同学们吓得大叫不止，她在逃生时被人踩了一脚，鞋子也不知去向。靠近门边时，只感觉背后有人猛地推了一把。后来有同学告诉她，正是蒲斌老师的一掌，她才得救了。记者昨天从该校了解到，聚源中学1600多名学生，现已发现遇难学生269人，还有十余人下落不明。另有6名教师罹难。从覃斌老师提供的分布图看，只有蒲斌所在的教室距离逃生通道最近，也只有蒲斌所在的位置最容易逃生，但他却是最后一个靠近安全线。二(7)班班主任王作均说，全班76名学生，这次地震有56人逃生，逃生者的座次均分布前中部，无论地震速度来得怎么快，从蒲斌的位置看，他都应该能生还。事实上，蒲斌还是没有离开。父亲将5000元捐给学校和蒲斌搭班的英语老师张树生说，今年初，蒲斌和远在彭州一中教英语的女友杨琴结婚。轮岗到聚源中学后，一直内向的蒲斌还是积极参加学校活动。并不会打篮球的蒲斌还是经常到球场上充当拉拉队员。朴素，内向，工作踏实。这是所有受访老师对蒲斌的评价。蒲斌的遗体被抬到学校临时在操场上搭建的棚子里，他和那些曾经教过的学生们又到了一起。新婚妻子杨琴从彭州赶到都江堰后，再也没有听到丈夫的声音。张树生老师说，蒲斌被发现时，他的眼睛、鼻孔、耳朵和嘴巴里全被泥沙填满了，但他的双手却一直呈保护状态的张开。由于挤压过久，蒲斌的手臂无法伸直。蒲斌父亲蒲雪忠老人得知儿子遇难的消息后，连夜赶到学校。在一群家长的面前，他听到了最多的一句话，“我的孩子是你儿子救的。” 不久，有一家红十字会给蒲雪忠老人捐款5000元。前天中午，蒲雪忠再次赶回伤心地，找到了学校校长。他说，现在儿子不在了，他和老伴退休在家，也不需要钱了，他坚持把钱留给学校，已捐给最需要的学生那里。校长谷胜聪 62 63

幼儿园园长 用身躯护住2名幼童遇难接过捐款，他和很多在场老师都哭了。和蒲雪忠一起到学校的，还有蒲斌的母亲。她手里捧着儿子送的母亲节礼物，那是一套暗红的新外套，到现在她都舍不得打开。新京报记者吕宗恕大地震后，她在房屋倒塌的废墟中被发现，身下抱着两个最终得救的娃儿。做了24年幼儿园教师的王光香终究没能实现一生最大的心愿：照看儿子的娃娃。地震中用身躯护住幼童武都镇五通村幼儿园，残垣断壁和残留的娃娃衣物，无声诉说着大地震的惨烈。幼儿园教师余德英回忆，地震发生时，幼儿园100多个孩子都在睡午觉，52岁的副园长王光香率先大喊一声叫醒了大班27名孩子。摇晃越来越剧烈，王光香带着余德英不断往返将孩子们往外转移。当27个孩子只剩下杨阳和另一个女孩时，眼见教室马上就要倒塌，王光香再次冲进去，随即被埋入废墟。五通村村干部说，地震后，驻地警察、村干部、学生家长第一时间赶到幼儿园。40分钟的救援之后，一名救援人员惊呼，“王老师怀里的两个女孩还活着！” 全村一半人的启蒙老师园长周莉说，王光香在五通村幼儿园工作24年，获救孩子杨阳的父母也是她的学生。 “她教过村里一半的人。”28岁的村民杨刚也是由王老师带大的，杨刚小时候玩水掉 64 65

救出学生却永远失去女儿 进水沟里，是王光香跳进水沟把他拽上岸。“鬼精鬼儿”是他最喜欢的称谓，这正是王老师给他的昵称。 25岁的李军是王光香的儿子，也是王光香的学生。小时候，李军心里还埋怨过同样都上幼儿园的小朋友，母亲对他的要求总是最高，“学习成绩要好，不能骂人，见人要礼貌”李军喃喃地说，眼泪不住顺着脸颊滑落。如今，李军技校毕业，在广东、江苏等地做钳工，每月两三千的收入。他曾多次提出过让母亲退休，安享晚年。“我喜欢孩子，离开他们不习惯。”王光香总是笑着这样说。 “她的确爱孩子们。”周莉说，一次她与孩子们说话声音有些大，王光香笑着嗔怪她“孩子小，别吓着他们。” 李军知道母亲最大的愿望是看自己的孩子，她经常说“等你有了娃儿，我就不去幼儿园了。”今年春节，李军把女朋友带回家，母亲高兴坏了，给他们订在年底结婚，也答应干完这学期就退休。《新京报》记者耿小勇 5月14日7时30分，这是令北川县第一中学教师刘宁永远悲恸的时刻：念初三的女儿终于从水泥断块下被“掏”出来，但永远离开了他。这个外表粗犷的坚强汉子，在睹见女儿遗体的一刹那，突然情绪失控，放声大哭。悲怆之情，令包括记者在内的周围人潸然泪下。这个在5月12日大地震中失去女儿的教师，却在地震发生时刻，机智勇敢地保护了自己班上的59名学生，使他们安全脱险。刘宁是北川县第一中学初一六班班主任。地震发生的时刻，刘宁正带领自己的59名学生在县委礼堂参加“五四”青年庆祝会。“礼堂突然在晃动，而且越晃越厉害。”经验丰富的刘宁马上意识到发生了地震。他招呼同学们不要乱跑。“县委礼堂的椅子离地较高，我叫学生立即就地蹲进结实的铁椅子下面，千万不要乱动。”刘宁说。当时的情形是，礼堂发生部分坍塌，沉重坚硬的横梁和砖头水泥雨点般向下砸，“学生们躲在椅子下面，牢固结实的铁椅子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保护作用。”刘宁回忆说。初一六班一名学生心有余悸地向记者描述当时场面：我蹲在椅子下面，听见屋顶垮 66 67

样困在里面的同学喊话，女儿还活着，只是脚受了伤。”刘宁说，但形势很快发生变化。由于这两天余震不断，女儿被困的空间已经被新塌下来的东西挤占，可爱的女儿永远回不来了。样困在里面的同学喊话，女儿还活着，只是脚受了伤。”刘宁说，但形势很快发生变化。由于这两天余震不断，女儿被困的空间已经被新塌下来的东西挤占，可爱的女儿永远回不来了。《东方早报》塌掉下来的横梁砖头砸在铁椅子上面发出的砰砰声，非常害怕，护在我身上的铁椅子每被砸一下，我的心都要剧烈地抖一下，“我好害怕铁椅子被砸穿哦”，几分钟之后，屋顶坍塌的重物终于停止向下砸。地震暂时过去了。就这样，59名学生奇迹般得救了。但刘宁老师在救援学生时，双手被坚硬的水泥划得鲜血淋漓。刘宁说，他们跑出县委礼堂时，发现整座县城几乎被夷为平地，往日的高楼现在成了一个巨大的水泥瓦砾垃圾场。跑回学校时，刘宁惊呆了。两座教学楼垮塌，其中一座被地震完全“粉碎”。刘宁说，要知道，这个校区有2600多名学生。后来刘宁才得知，被压在废墟下面的学生有1000名左右。刘宁的宝贝女儿刘怡，在北川县第一中学念书，她当时也被压在废墟下面。幸存下来的教职员工投入紧张的救援工作之中。刘宁在抢救其他学生的同时，每次经过女儿被困的废墟时，感觉一阵阵巨大心痛袭来。女儿被压在巨大的水泥板下面，由于缺乏大型吊车机械，暂时还无法救援。女儿刘怡所在的初三一班，在二楼，地震发生后，她被压在课桌下面。“据同 68 69

小学校长放弃被埋妻子 保护孩子们逃生途中，村民们曾路过和外界断绝联系整整两天的龙池镇。南岳村村民冯敏霞告诉记者：“镇里大部分房屋都倒塌了。镇政府领导正指挥幸存者自救，但面临缺药、缺粮食的情况……”“要不是中心小学的肖校长，我们的孩子们可能就被压在山石里面了，但是肖校长的爱人却没有逃出来……”惊魂未定的村民们一直念叨着“恩人”肖明清的名字。从村民孙开群太婆和她的孙女李星越支离破碎的描述中，记者了解到一个惊心动魄的感人故事：南岳中心小学的肖明清校长为了救学生，而放弃了他的爱人。当时离他不到10米远的宿舍楼里，相濡以沫20多年的爱人一直在向他呼救。听到呼救声的肖校长却选择了营救他心爱的学生们。肖校长背着我逃出教学楼 5月12日下午2点过，南岳中心小学。李星越突然发现屋顶所有瓦片像波浪一样起伏起来，互相拍击着发出“哗啦啦”的声音，紧接着碎瓦片雨点般从房梁上砸了下来，娃娃们面前的书本顷刻间被盖上厚厚一层灰砾。李星越的右脸一阵剧痛，全是血。还没等孩子们回过神，楼体就像筛糠一样抖动起来。李星越身边几个同学被摔倒在地。 “地震啦！”不知谁尖叫了一声，教室里乱成一锅粥，女同学都尖声哭了起来。几乎 5月12日下午地震发生时，都江堰龙池镇南岳中心小学6个年级和一个学前班约200名孩子正在教室。孩子们乱成一团。这时，中心小学校长肖明清第一个冲进学前班教室，把孩子们连背带抱地营救出教学楼。距教学楼不到10米的教师宿舍楼在强震中倒塌，肖校长的妻子汤老师被掩埋……在生死关头，肖明清选择了保护学生，放弃了与他相濡以沫20多年的妻子。昨日上午，和外界完全断绝联系整整两天的都江堰市龙池镇，终于有了消息：10多位龙池镇南岳村村民，在花了 4个多小时翻越山路后，终于抵达龙池镇下游的麻石乡。村民们说，地震发生后南岳村及邻近村庄的房屋全部都成为一片瓦砾，死伤者难以计数。由于和外界联系全部中断，村干部只能带领幸存的村民收集残存的粮食做饭。南岳村幸存的数百村民依靠少量粮食支撑，每人每天只能吃两顿稀粥，根本无法找到医药救助伤者。村民们推选出20多个对山路最熟悉的人背上竹背篼，沿着采药人踩出的小道向山下进发，寻求帮助。 70 71

与此同时，肖校长踉跄着扑进教室，大喊：“同学们，不要慌，跟我排队顺楼梯跑，快，快……”与此同时，肖校长踉跄着扑进教室，大喊：“同学们，不要慌，跟我排队顺楼梯跑，快，快……” 人流中，李星越急得满眼是泪，不知所措。突然，一个有力的手掌伸了过来。接着，李星越感到自己被按在一个干瘦的肩膀上，然后顺着人流向楼下飞奔...... 来到楼下操场，李星越才发现背自己的是肖校长。“肖校长来不及回头，又飞奔向学前班教室……在李星越和绝大多数同学安全到达操场后的两三分钟内，身后的教学楼就轰然倒塌，除两个低年级学生没能逃脱外，其余的近200位同学全部安全脱险。李星越外婆、南岳村村民孙开群：我听到他爱人在呼救我家紧邻南岳中心小学的教师宿舍，街对面就是中心小学，和中心小学肖明清校长夫妇是十多年的老邻居了。5月12日下午，我狂奔出门，趴在公路中间后，才想起孙女小星越还在上课。只见到操场和教学楼全都罩在灰尘里，到处是孩子们的哭叫声。这时，我听到教师宿舍楼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老肖，救命啊……” 只见二楼阳台上，肖校长的爱人汤老师正挥舞双手向相隔几米远的学校操场哭喊。宿舍楼和操场相隔不到10米，肖校长肯定能够听到妻子的呼救。可是三四分钟过去了，没见到学校有人奔回宿舍。但是宿舍楼却轰然倒塌了，我甚至还能听到汤老师发出的惨叫声……这时，中心小学的操场上也传来巨响，教学楼整个儿垮了。想到我心疼的孙女可能还在里面，我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等我醒过来，已经被抬进临时搭起的地震棚里，孙女小星越就在身边，而且我听说是肖校长背她下的楼。可是肖校长的老伴到现在还没能刨出来...... 南岳村村民：肖校长特别喜欢孩子肖明清校长约45岁，已在南岳村教书10多年了。在村民们眼里，他个头高瘦，剪着平头，特别喜欢孩子。平时话不多，但是很和气，经常一边喝着自己泡的老鹰茶，一边和家长们聊天摆龙门阵，是人们喜欢的“好人”。肖校长和妻子都在村小教书，20多岁的女儿在外地上大学。据南岳村的人讲，地震后，肖明清整整两天都待在学校里，忙着安顿孩子们。他的妻子就被掩埋在距学校不到10米远的地方，可是没人见到这个高瘦的汉子流泪，只是蹲在掩埋妻子的废墟前抽了整整一夜的烟......当大家离开南岳村时，由于当地滑坡依旧不断，没人再见到肖明清的影子。成都传媒集团记者庞健李晶 72 73

抱两学生逃生被砸在废墟里 深情地对死去的学生哭着说：‘我的孩子们啊，我对不起你们’。” 记者见到他时，他身上还有斑斑血迹，看得出这是搬运伤员时留下的痕迹。记者关切地对他说：“你已两天粒米未进，需要休息一下。”他哽咽地说：“那么多学生(在里面)，我哪能休息啊！” “你的母亲还埋在那边，你有没有想点办法去解救她们？” “这里每救出一个学生，我都如救出自己的儿女一样高兴。”这位硬汉没有直接回答，眼泪却止不住往下流。当谭校长知道记者今天将回成都时，他托记者办一点点“私事”。 “我女儿叫谭景，在西南师范大学英语系读书，她至今还不知道家里发生的情况，请你出去后打个电话给她”。他叮嘱记者，千万不能告诉女儿母亲已经遇难了。《羊城晚报》王普鲁钇山地震发生时，余琴老师正在一年级上课，课室就在一楼。地震发生后，她立即让学生往外面跑，自己则最后离开。她说：“我是老师，不能跑在前面。” 地震发生后，小学美术老师连蓉立即疏散了13名学生，可当她一边夹一个学生准备跑出来时，被砸倒在废墟里。昨天，当人们在废墟中发现连蓉老师的尸体时，她两手还各抱着一个孩子,其中一个已经死亡,而另一个却活着。连蓉老师走了，留下了一个一岁半的女儿，女儿不停地哭着喊：“要妈妈。” 校长谭国强同样令人敬重。地震发生时，谭校长正在学校办公室办公，他从三楼跑到下面。他发现：教学楼倒塌，埋着上百名小学生；教师宿舍楼也倒塌，里面埋着他的母亲和爱人。两边都是需要解救的亲人，他毅然选择：救学生！两天两夜了，他和老师们还有附近烟草公司的职工，从废墟中解救出上百名学生，可他的母亲和爱人仍埋在废墟中。一位老师说：“他往那边(指谭校长母亲妻子被埋处)瞅一眼的功夫都没有。一直忙着能早一点救出更多的学生。他还 74 75

为救学生 老师夫妇不顾8岁儿子 61名学生找到57名　　赶到5层楼高的教学楼时，垮塌后的废墟堆起不足两层楼房的高度，杨兴龙大声呼喊学生名字。不断有学生求救的声音从砖砾中传出。杨兴龙与其他教师用双手抬出预制板，将孩子们救了出来。当他打听到学校附近一片空地上还有许多孩子时，又朝那里奔去。那里有10多名学生围在一起，他迅速安排他们在空地上分头寻找其他学生，让妻子宋建群在原地等候学生们归来。灾情发生4个多小时后，班上61名学生找到了57名。至今不见儿子踪影　　大部分学生都找到后，他才跑到儿子所在的小学校。跑到那里至少得花20多分钟，当他赶到时，到处都充斥着哭声，教师和家长们正忙着救学生。有熟人说，跑出来的孩子已被转移到山顶，很多家长在那认领。来不及确认儿子是否安全，杨兴龙又与其他家长老师们一起抢救其他孩子。“如果我的孩子在山顶，那他是安全的，我会很放心地去救其他孩子。如果他被压在砖砾中，我更应该及时动手救他。”杨兴龙说，他一直相信儿子还活着，期盼下一个被救起的就是儿子。可直到现在，还没有儿子的消息。多给学生一些关爱　　转移前，杨兴龙和宋建群冒着生命危　　“杨老师，我们都是你的孩子。”昨日，几十条同样内容的短信先后涌到了汶川县漩口中学杨兴龙老师的手机上，看得这位40岁的男教师泪水涟涟。地震中，杨老师和妻子宋建群忙着营救和寻找学生，没顾得上小学二年级的儿子皓皓。直到他们把班上的大多数孩子都找到时，才赶去寻找儿子。直到昨日，8岁的皓皓依然音讯全无。顾不上儿子先找学生 12日下午2点28分，杨兴龙在位于3楼的宿舍里查资料，妻子宋建群伏案备课。突然，房屋剧烈摇晃和抖动，紧接着，屋内的东西开始往下掉。“地震！”震动过后，两人冲到了楼下。当时，底楼一位教师被掉下来的砖头埋住，两人费力将那名教师救起。“遭了，我的学生还在上课。”杨兴龙丢下一句话后，便冲向了教学楼。“我们的儿子还在小学！快去救儿子。”宋建群流着泪对杨兴龙的背影大声喊到，但杨兴龙冲向了教学楼。此时，余震不断，粉尘肆意翻飞，不时还有砖头滚落。 76 77

女幼师地震时护住两孩 未救亲生儿面容受重创险，回到破损的家中，找到一本儿子的日记。皓皓年仅8岁，从小就很懂事，妈妈累的时候，皓皓会主动来给她按摩。最近，皓皓还学会了用电饭煲蒸饭。这对夫妻强忍悲伤，现在在成都医学院照顾着安置在这里的学生们，安抚这些与亲人失散的孩子。“我的孩子没了，活着跟着我们一起出来的孩子更需要照顾。”杨兴龙和宋建群表示，在等待复课的时间里，他们将与学生们呆在一起，多给他们关爱。“我会把学生们当成自己的孩子，重建家园时，我们还会回去。”夫妻俩说。《华西都市报》记者席秦岭 “快点！再快点！时间耽误不起啊！我们一定要让她恢复容貌！”北川县30岁的幼儿女教师脸部严重创伤，我市两大医院联手“爱心接力”救治。昨天，在重庆医科大附属口腔医院病房，在地震中失去了丈夫和儿子的谢丹已脱离生命危险，医生们正在紧急制定方案，帮她恢复容貌。 3岁儿子就在身旁被压住记者从谢老师的弟弟谢川平那里了解到，12日下午2点28分，她正在北川县曲山幼儿园一楼教室上课，“孩子们快跑！”地震发生后，谢老师飞快地抱住身边两个娃娃向外冲，而她的亲生儿子就在同一个班上。大楼在顷刻间倒塌，谢丹被墙壁死死压住，仍双手护着学生，她眼睁睁看着自己3岁的儿子就在身旁不远被压住！13日上午，当地居民将谢老师挖了出来，她抱着的一个娃娃得救了！也是该幼儿园600多个遇难的娃娃中唯一幸存的几名之一。而谢丹可爱的儿子却再也没睁开眼睛。她丈夫也在单位同时遇难！谢丹的腿被砸伤，更严重的是，脸部大面积骨折，被毁容。 “我的孩子没了，活着的孩子更需要照顾。” ——漩口中学老师杨兴龙夫妇 78 79

许多护士被感动得流泪 18日凌晨2点，谢丹从绵阳医院转到擅长骨科手术的重庆中山医院，十多位医生连夜会诊，并对谢丹骨折的左下肢进行紧急处理后，立即与口腔科医院取得联系。“要抓紧时间！一秒也拖不得啊！” “这位老师是为了救娃娃才受伤的，还失去了自己的儿子！”很快，有的医生知道了这位美丽的教师的经历，许多护士流泪了。 18日早上8点，十多位医生护士抬着担架把她护送上车转入医科大附属口腔科医院。 “拼骨”力争恢复容貌 “快！找最好的医生来！”原本没有接到伤病员任务的口腔科医院，天没亮院长就紧急召集了十多位颌面专家会诊。据口腔科医院医务科邱主任介绍，根据会诊，发现谢丹目前的伤情比较复杂，半边脸几乎是“塌”了下去。病人上下颌骨已经错位，不能吃东西，只能喝流质食物，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她恢复咬合功能，同时再保住外表！昨天经过简单缝合伤口后，专家制定出了手术方案。据透露，医生会让脸上的骨头全部暴露出来后，小心把断骨像拼图那样“拼接”起来，再加以固定。担心毁容后做不成幼师昨天下午，谢丹静静地躺在颌面外科病房休息，长发已被剪掉，一束紫色的鲜花放在床前，“这是医生护士们送的，这一路上，我也被感动着，重庆人真的太好了！”谢川平随身带着一台小DV，里面有姐姐的全家福。照片上长发披肩、漂亮的谢丹甜甜地笑着，手里抱着孩子，身边站着高大的丈夫。 “姐姐最担心的就是，如果脸好不了，以后怎么当幼儿教师呢！”医生护士们怕勾起她伤心的回忆，打针喂药都轻手轻脚，尽量不把她惊醒，让她多睡一会儿。《重庆商报》记者纪文伶实习生贺世灜 80 81

整栋教学楼都在摇晃 老师跳下二楼疏散学生可敬校长不顾自家孩子坚守现场已是凌晨3时，东汽中学救援现场刨出了一具学生的遗体。“孩子，一路好走！”一个为现场救援人员非常熟悉的身影又出现在了遗体旁，他轻轻地抚摸着裹尸袋，护送着孩子出了已经坍塌的学校大门。他便是东汽中学的校长周德祥，从12日的地震发生后，他就一直在救灾现场协助抢险。每一个孩子被刨出来，他都要亲自护送他们出学校大门，到昨日，他只睡了不到6个小时。 17日上午，几名学生的尸体再次被发现，周德祥依旧如往常一样，护送他们出去。但一旁的几名解放军战士却发现了一些异常：当一个女孩的尸体被送出去时，本已回头的周校长又再次转身，想到追上去。可没追两步，他便再次回身，继续在现场协助大家救援起来，他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泪珠。不久，周德祥的几名亲戚赶到现场，从他们的谈论中，战士和周围的群众终于明白，刚刚那位让周校长一步三回头的女孩儿，原来是他的17岁的女儿盈盈（化名），她也躺在了东汽中学那片废墟当中。《天府早报》 “我当时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学生们，他们还在上课啊！”四川绵阳中学高三地理老师张永开昨日躺在病床上告诉记者，12日下午地震发生后，他第一时间就从教学楼5楼办公室奔向2楼的教室组织学生撤离。当时，整栋教学楼已经开始摇晃，所有学生都从应急通道向操场撤离。张老师看见教学楼所有学生都拥堵在一楼出口处，他很急切地想下去帮助疏散人群，情急中他跳下二楼受伤。他回忆说，“明显感觉脊柱沉了下去，身体剧烈疼痛，几乎无法动弹。”但他仍然坚持喊叫着指挥学生有序地向操场撤离。最后疼痛不支的张老师被送往当地医院。 “整个医院挤满了病人，我躺在室外帐篷里面，医院一直在保证危重病人的抢救。”张老师说，整个医院几乎所有的病人，都在室外帐篷里面休息，病床太少，他只好躺在门板上。张老师说：“只有解放军让我们安心，整个城市里，到处都有他们的身影，矿泉水、饼干、被子等都是他们一车一车地拉到病员聚居地，分发给每个人，当时所有人都眼含热泪。”据他回忆，地震后，整个绵阳市中 82 83

老师地震时4次冲进教室 救出52名学生心，几乎所有的楼房都成了危房，水电供应已完全中断，持续不断的大雨也使抢救工作变得极度困难。 13日晚上11点过，张的家人为了让他尽快得到治疗，终于找到一辆汽车，将他送往重庆。“我很不想离开，那里有我的学生、父母以及孩子，他们都睡在帐篷里，连热饭都吃不上。”张老师说，由于家人觉得他待在当地医院，只会给医护人员抢救重伤员带来麻烦，于是坚持把他送往重庆。 “当时，很多来自北川县的危重伤员，都是解放军和市民用门板作为担架，一步一步抬到绵阳市的！”张老师回忆，所有的抢救人员都在雨中，一边哭泣一边搬运伤员。张老师说：“连续5个小时，我躺在门板上，身上剧痛，加上汽车不停摇晃，很痛苦，但看到与我们反方向行进的众多部队的救援车队，我的心又是那么温暖、感动。谢谢所有帮助过我的解放军。” 《重庆商报》记者韩锦卫通讯员何黄 5月12日汶川地震发生时，距彭州市区10多公里的红岩镇，大面积房屋倒塌、通信中断、人员伤亡……在这次地震发生时，正给幼儿园大班辅导的红岩镇中心小学周汝兰老师没有独自逃生，而是四次冲进教室抢救学生，直到全班52名学生成功脱离危险。第一次冲进教室抓出两娃娃就跑 12日，13∶50—14∶30是红岩镇小学下午第一节课。在幼儿园大班，来带课的34岁女教师周汝兰吩咐学生们在教室里睡觉或写字画画。14时28分，房屋开始强烈颤抖。“快往门外跑，快！”意识到地震来了的周汝兰惊慌得大吼。班上学生都是4-6岁的幼儿，吓得大哭起来，教室里一片混乱。“快跑啊！”周汝兰抓起两个学生就往小操场上跑，一些年龄稍微大点的学生也跟着她跑。剧烈的震动，使灰尘变成浓烟笼罩着整个学校。周汝兰叫已经跑出来的10多个学生蹲在小操场上，就又跑进教室。她见孩子们在教室门口形成拥堵，赶紧理顺他们出门顺序，又一脚踹开后门，看见吓得直哭的小娃娃，左手提一个，右手抓一个，跑到小操场。 84 85

第二次冲进教室摇醒睡觉的娃娃 短短十几秒里，地震越来越厉害。街上的房子开始倒塌，教室屋顶的瓦片在周汝兰头上哗哗作响。她又冲进教室，看见三个学生居然还在睡觉。急红眼的她奋力摇醒睡觉的学生，又抓了两个学生朝外跑。第三次冲进教室抢救三个哭娃娃当大多数孩子已经成功转移到操场上时，整个红岩镇已是地动山摇！房屋坍塌声不绝于耳。“不好，教室里还有学生！”周汝兰隐隐看见教室里还有三个小孩子趴在课桌上哭泣，又迅速冲进教室。当她第三次冲出教室时，已经疲惫不堪。第四次冲进教室还差两人在哪？最后，周汝兰双脚发软地站在操场清理人数。“52人？不是54个人吗？”周汝兰第四次冲进教室。此时教室里能见度相当低，周汝兰只得在教室大喊：“还有人吗？”“周老师快出来，今天有两个学生请假了！”直到该班班主任杨老师赶来，周汝兰才从教室里跑了出来。地震过去了，看着整整齐齐蹲在地上的孩子们，周汝兰的泪水不禁涌了出来。周老师的女儿我支持妈妈抢救弟弟妹妹们周汝兰是小学4年级2班的班主任，当时是临时抽调到幼儿园上课，地震时，她没呆在自己班上孩子们的身边，心里很愧疚，幸好大家都平安无事。周汝兰告诉记者，在抢救幼儿园的小朋友时，她连女儿也顾不上多想。当晚7时多，周汝兰才见到女儿何玲宇。“妈妈回家张口就问学校有没有学生出事，后来才问我的安全。”何玲宇略显委屈，却懂事地表示，“但我不怨妈妈，我支持妈妈抢救弟弟妹妹们！” “灾难发生后，周汝兰老师一直在学校坚守岗位。我们学校接收了300多名灾民在学校操场搭建帐篷临时居住，周老师每天都到现场帮忙。”学校校长陈显斌介绍说。记者想让周汝兰老师谈谈她当时的感受。“没什么，比起抗灾一线的同志们，我差远了！我还要去看看另外几个孩子。”周汝兰微笑着离开了。　《成都晚报》教师在学生眼中就是亲人。 17日，都江堰玉垒中学教师在安慰仍然没有和家人取得联系的羌族学生兰枭 86 87

女老师从四楼带出37个孩子 “写写我娃的老师吧，她太了不起了！”昨天下午3点多，在都江堰一处灾民安置点，许女士见记者过来，立即把儿子文登钰拉过来，“他们赵老师一下子救出三十多个学生。”她摸摸儿子的头，眼泪不知不觉流了出来：“要不是赵老师，我们母子哪能见面啊！” 赵老师喊：“地震，快跑！” 文登钰今年12岁，是都江堰新建小学六年级一班的学生。小家伙长得虎头虎脑，十分机灵，虽然身上多处受伤，有的地方开始结痂，但震后余生的他显得已很镇定。回忆起5月12日下午的那一刻，他依旧十分清晰。文登钰的班级位于教学楼的四楼，地震时他们正在上下午第一节课，上的是语文，老师是班主任赵霞。“赵老师没讲几分钟，我就感觉到桌子开始摇晃，我还以为是打雷，就没在意，继续听课。”小登钰说，“这时候，赵老师大喊：‘地震，快跑！快跑！’我立即拔腿冲出教室门，拼命地跑，下楼梯时，碎石开始哗哗地直往我头上落，四周全是灰尘，我就眯着眼一口气跑到楼下的操场上。在一棵大树底下，我停了下来，蹲到地上。我知道大树是在操场中央，应该安全了。” 没来得及喘口气，四层教学楼轰然坍塌一分为二。浓浓的烟雾中裹挟着一片哭喊声。文登钰这才发现自己身边有许多同学，大家开始相互招呼，看看还有谁没有出来。“赵老师也跑了出来，她把我们全部集中到一块空地上，正一个个点名时，突然一楼楼梯口有2个同学趴在地上大哭，赵老师立即转身冲了过去，抱一个拖一个，没走几步，一块房顶轰隆砸下。” 文登钰说，他是全班第二个跑出来的，能这么快跑到楼下，“是赵老师及时打开门，让我们跑，还有我坐在第四排，离门很近。” 全班总共43名学生，地震时跑出来多少，文登钰说不准确，“点数的时候就有30多个，好像只有坐在后排的几个学生没出来。” “我只是打开了门” 新建小学位于都江堰的市中心，在这次地震中几乎被夷为平地，由于被掩埋的学生较多，温家宝总理曾冒雨亲临现场指挥抢救。昨天下午，记者找到学校时，还有一些解放军战士在清理现场，文登钰班级所在的教学楼只剩下摇摇欲坠的半截，书籍、作业本散落在废墟中。 88 89

在2公里外的一个灾民安置点，记者找到了赵霞老师，她正在帐篷里看书。赵老师身材娇小，戴一副眼镜，显得十分文弱。谈起地震时的那一刻，她的泪水顿时涌了出来：“多亏教学楼的楼梯没有倒塌，否则逃不出那么多孩子。”在2公里外的一个灾民安置点，记者找到了赵霞老师，她正在帐篷里看书。赵老师身材娇小，戴一副眼镜，显得十分文弱。谈起地震时的那一刻，她的泪水顿时涌了出来：“多亏教学楼的楼梯没有倒塌，否则逃不出那么多孩子。” 说到这里，赵霞抽泣起来，哽咽着说，“地震时，只要跑到楼梯上的同学最后都得以生还。” 具体带着孩子逃生的细节，赵霞不肯多说，“我真的没做什么，当时风很大，吹得教室门关上了，我只是打开了门，让孩子们快跑，快跑。” “还有几个没出来” 让赵霞伤心和内疚的是，没能救出坐在教室最后排的几个孩子，“当时实在太乱了，孩子们挤成一团，而时间就那么短短的一分钟。” 同校的肖建平老师告诉记者，学校刚统计过，赵霞所带的六(一)班共有43名学生，在这次地震中有37人幸存。肖建平老师说，六(一)班在教学楼的顶层，赵霞能把37名学生以最快的速度从四楼带出来，实在太了不起了。同在四楼的其他几个班级就没有六(一)班幸运，花朵般的孩子几乎全部被吞噬。地震时，新建小学在上课的共680名学生，目前已证实的有221人死亡。记者要给赵霞拍照时，赵霞摇头坚决不同意，“许多老师做得比我更好，教音乐的方老师牺牲时，双臂还死死地护着孩子；教语文的黄老师，顾不上自己的孩子，连续数小时从废墟中抢救学生；有的为了孩子牺牲了自己，他们才真正的伟大。”说着，她的眼泪再次喷涌而出，“还有几个，还有几个孩子没有出来。” 《现代快报》记者刘向红大楼将倾女老师带出37个孩子 90 91

中学教师强忍丧子之痛救援学生 镇定下来的李开胜迅速将学生安顿在教室内，当他走出教室时，发现两边的教室均已大面积垮塌，只有包括他们教室在内的三间教室依然矗立。为避免危险再度降临，他没有丝毫犹豫，将班上剩下的30余名学生带到楼梯间，由其中一名最大的孩子带队，安全转移到学校外面的空地上。与此同时，另外两个未受到地震影响的班级也同时抵达。痛失爱子　他强忍悲痛转移学生 “大家都没事吧？全体同学报数！”除了提前跑出教室的三名学生外，全班同学都已全部安全撤出。几分钟后，惊魂未定的李开胜突然“啊”地叫了一声，然后迅速朝着倒塌的教学楼方向冲去。原来，他的儿子还在3楼的一间教室里上课，生死未卜。然而，教学楼已不复存在，就连附近的办公楼也未能幸免，剩下的只是残垣断壁。看着眼前的一幕，李开胜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悲伤，失声痛哭。闻讯赶来的李开胜爱人，在得知儿子被掩埋的噩耗后，也一下子瘫坐在地上。随后，李开胜和爱人强忍内心悲伤，将安全转移出来的学生送到了绵竹市政府临时成立的救护中心。东汽中学，一所位于绵竹市汉旺镇中心的中学。几天前，一场历史上罕见的灾难降临在了学校所在的这片美丽而富饶的土地上。灾难发生后，东汽中学的1-3号教学楼8个班级中，仅有3个班级的师生安全撤离，其中，高二年级老师李开胜所在的班级就是其中之一。尽管他将班上近40名学生安全撤离，但他刚满17岁两个月的儿子却留在了那片废墟中。灾难突降　　他带学生安全撤离 “当时我正在上课，突然我明显感觉到教学楼在剧烈地晃动，于是我让学生呆在教室里不动，没想到居然能让他们活了下来。”回忆起当时那惊魂一幕，李开胜现在还心有余悸。他告诉记者，5月12日下午2时30分左右，他和他的学生正在教学楼2楼的一间教室里上课。突然，整幢教学楼剧烈地晃动起来，当他刚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坐在前排的三名学生已率先冲了出去。但这三名学生却在教学楼的露台边因房屋垮塌而掉了下去，从此再也没有走出来。 92 93

孩子，对不起

孩子，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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