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歷史 – 韋政通論毛澤東與歷史人物評價問題

人的歷史–韋政通論毛澤東與歷史人物評價問題人的歷史–韋政通論毛澤東與歷史人物評價問題崇文國中洪國智

大綱一、韋政通為何寫論毛二書二、論毛二書簡介三、從論毛二書看歷史人物的評價問題結論

一、韋政通為何寫論毛二書 • 臺灣社會心理學家李美枝的毛澤東見解「認識」他以後，我覺得這個人的極端領袖魅力與可怖絕不輸給我更早「認識」的希特勒。李美枝，《東方欲曉》，臺北：桂冠，2006，頁250。

韋政通研究毛澤東的見解 「大人物」的所作所為，從一般的價值觀點，是無法理解的，他們具有強大的破壞力，但也是歷史的主要推動者，毛澤東的時代，充分證明了這一點。韋政通，《無限風光在險峰：毛澤東的性格與命運》，臺北：立緒，1999，頁11。

對人性—特別是人性的負面或黑暗面問題的興趣對人性—特別是人性的負面或黑暗面問題的興趣 • 佛洛姆《人類破壞性的剖析》的啟示 • 負面人性的一個典型「毛澤東」

一些具有特殊稟賦的人，在特殊的時代和特殊的意識形態召喚下，會由原初人道主義的出發點上轉化為毀滅文明的惡魔！一些具有特殊稟賦的人，在特殊的時代和特殊的意識形態召喚下，會由原初人道主義的出發點上轉化為毀滅文明的惡魔！韋政通，《一陣風雷驚世界：毛澤東與文化大革命》，臺北：立緒，2001，頁3。

從瞭解「大人物」反思橫暴權力的防制 • 十九世紀英國大史家阿克頓的權力觀察結論： 1.要瞭解人世的黑暗和人類的墮落性，最值得重視的因素是權力。 2.人性本具罪惡性，權力，由人而產生，故有其無法消解的毒素。 3.地位越高的人，罪惡性也越大。張灝，〈幽暗意識與民主傳統〉，《幽暗意識與民主傳統》，臺北：聯經，1989，頁17。

標本毛澤東 • 歷史上具有鮮明人性黑暗面的「大人物」，他們的行為常超出想像之外，「是研究人性難得的標本」。毛澤東生前做過許多難以企及超出法律道德規範的活動，正好是對人性黑暗面瞭解的標本。

張灝的啟示： 人性既然不可靠，權力在人手中，便很容易「氾濫成災」。因此權力變成一種極危險的東西。張灝，〈幽暗意識與民主傳統〉，《幽暗意識與民主傳統》，臺北：聯經，1989，頁8。

性格決定毛澤東 • 韋政通的學思歷程與時代關懷：「權威性格」、「民主性格」與毛澤東 • 1989天安門事件發生後，韋政通提出民主性格培養是構成民主的條件，重提中國人固有性格的主要缺點是有較強的權威性格傾向，並認為長期在毛澤東主義領導下所執行的社會主義教育和政治思想工作，讓中國固有權威性格發揚到巔峰，而且這種權威性格的內涵，是絕對的反現代化又反民主的。韋政通，《思想的探索》，臺北：正中，1994，頁221。

傳統家庭可以直接培養權威性格，權威性格助長了毛權力的氾濫傳統家庭可以直接培養權威性格，權威性格助長了毛權力的氾濫（參見韋政通，《中國文化概論》，臺北：水牛，1991，二版，頁305-306。） • 從性格裡可以看出人為何會做出那些舉措 • 解釋毛澤東的性格有助於理解毛澤東於歷史上所鑄下的諸多破壞性行為

二、論毛二書簡介 • 韋政通，《無限風光在險峰：毛澤東的性格與命運》，臺北：立緒，1999。 • 韋政通，《一陣風雷驚世界：毛澤東與文化大革命》，臺北：立緒，2001。

《無限風光在險峰：毛澤東的性格與命運》簡介《無限風光在險峰：毛澤東的性格與命運》簡介 • 韋政通以人格心理學的分類法對毛澤東進行分析，以其性格中的各個層面做了描述與分析。 • 〈性格的形成〉一章從時代、環境與毛澤東的互動歷程探討性格塑造以及人生之路的選擇。 • 〈性格與權力〉一章以毛澤東的起落時光為主線，揭示他如何追求權力、鞏固權力、運用權力的過程。 • 〈性格、權力、烏托邦〉一章從性格與權力的角度提出毛澤東的烏托邦式理想如何萌芽、如何實踐，最後導致災難發生。

《一陣風雷驚世界：毛澤東與文化大革命》簡介《一陣風雷驚世界：毛澤東與文化大革命》簡介 • 延續前作，分析文化大革命的政治環境背景，也從其性格層面分析毛發動文革的深層原因。 • 毛的「好亂惡治」性格導致新中國成立後運動、鬥爭、革命依舊不斷。 • 文革非晚年毛澤東的錯誤，青年時期的治亂觀念如「毀舊宇宙而得新宇宙」等才是成因。 • 從文革中荒唐、野蠻的死亡現象解析為「人性的煉獄」。

三、從論毛二書看歷史人物的評價問題 崇拜者注意的焦點，是他的英勇事蹟，和「中國人站起來了」的光榮感；痛恨者則又偏向於他對中國造成的空前破壞與災難。如此相反的觀感，既無可避免，也很難消失。韋政通，《無限風光在險峰：毛澤東的性格與命運》，臺北：立緒，1999，頁19。

二分法與毛澤東評價 毛澤東在臺灣民眾的印象已經很根深蒂固，在臺灣人心目中，毛澤東就是殘暴、奸惡和魔頭的象徵。羅問，〈臺灣也燒起毛澤東熱〉，金鐘主編，《毛澤東批判：名家評毛集》，臺北：克寧，1994，頁226。

中國人所常說的「蓋棺論定」其實大有斟酌的餘地。這句話的本意不過是說人的言行表現至死而告終結，不再能有反覆而已。但對於死者的看法則往往要經過很長的時間才能得到「定論」，而且既「定」之後仍難保不再發生翻案的情況。我首先聲明這點意思，以表示本文關於毛澤東的評論只是個人的一種偏見，絕不敢自視為「定論」。（1980）余英時，〈從中國史的觀點看毛澤東的歷史位置〉，《歷史人物與文化危機》，臺北：三民書局，1994，頁33。

今天，任何中國人寫毛澤東無可避免地會受主觀好惡支配，完全客觀的論斷是不可能的。我不但不可能是例外，而且我的成見是牢不可破的。在中國史上，毛澤東具有秦始皇、明太祖的一切負面；在二十世紀世界上，他則和希特勒、斯大林是一丘之貉。抱持這種成見，我筆下的毛澤東是不可能「客觀」的。（1993毛誕生百年）今天，任何中國人寫毛澤東無可避免地會受主觀好惡支配，完全客觀的論斷是不可能的。我不但不可能是例外，而且我的成見是牢不可破的。在中國史上，毛澤東具有秦始皇、明太祖的一切負面；在二十世紀世界上，他則和希特勒、斯大林是一丘之貉。抱持這種成見，我筆下的毛澤東是不可能「客觀」的。（1993毛誕生百年）余英時，〈打天下的光棍－毛澤東一生的三部曲〉，《歷史人物與文化危機》，臺北：三民書局，1994，頁44。

人們容易帶著個人情感或立場評價來判斷時間、空間距離接近之人，其好惡感受也格外強烈，譬如說：「台灣社會和中國大陸對於毛澤東和蔣介石的評價，多少都會因為『距離』而帶有情緒。好惡相當兩極，以致或視之為偉人、民族英雄；或視之為惡魔、獨裁者。」人們容易帶著個人情感或立場評價來判斷時間、空間距離接近之人，其好惡感受也格外強烈，譬如說：「台灣社會和中國大陸對於毛澤東和蔣介石的評價，多少都會因為『距離』而帶有情緒。好惡相當兩極，以致或視之為偉人、民族英雄；或視之為惡魔、獨裁者。」陳登武，《歷史與人生》，臺北：三民，2008，頁20。

毛澤東是人不是神。1949年以後犯過重大錯誤的毛澤東是如此，1949年以前常常過五關斬六將的毛澤東也同樣如此。毛澤東是人不是神。1949年以後犯過重大錯誤的毛澤東是如此，1949年以前常常過五關斬六將的毛澤東也同樣如此。楊奎松，〈「恩怨」之中的思考－《毛澤東與莫斯科的恩恩怨怨》書後〉，北京：九州，2009，頁266。

人們不再關心毛澤東是一個好人還是一個壞人，而是在探究他的那個時代的歷史的性質是什麼。﹙1993之後，毛的評價在大陸出現的變化﹚ 蕭延中，〈解讀晚年毛澤東的悖論情境答客問〉，《中國大陸研究教學通訊》78期，2006，臺北，頁2。

歷史人物的評價有可變的標準，即一個歷史人物的評價會隨著歷史的發展，因人類的價值觀念改變，而改變了對歷史人物的看法。歷史人物的評價有可變的標準，即一個歷史人物的評價會隨著歷史的發展，因人類的價值觀念改變，而改變了對歷史人物的看法。張玉法，〈歷史人物的評價問題〉，《歷史講演集》，臺北：東大，1991，頁81。

「好人」、「壞人」在歷史人物評價上的盲點 看待歷史人物準則，乃在於把大家都當人，而且是會犯錯並且可以被批判的人。要把歷史人物當人來評價，又以突破把人物二分為善、惡兩類，這個評判動作最為重要。

張玉法： 一般社會大眾面對以聖賢稱呼的歷史人物，往往以好、壞與善、惡截然二分的方法來評價歷史人物所有行為與心態。（參見張玉法，〈從「誹韓案」辯論看社會心態〉，《歷史學的新領域》，台北：聯經，1991，頁213。）

突破善、惡絕對二分法的歷史人物評價 黃仁宇：講人物歷史最好跳出誰是好人誰是壞人的框框，好人壞人沒有絕對標準，主要標準還是社會條件，即那些歷史人物活躍的舞台後面的背景。（李怡，〈擺脫救傳統，尋找新方面—訪問歷史學家黃仁宇教授〉，黃仁宇，《大歷史不會萎縮》，台北：聯經，2004，頁45）

許倬雲： • 評價人物要能夠做到設身處地。 • 評價人物要避免抱著非黑即白的態度，看人要看他的身處背景與環境條件，「因為天下沒有一個人完全是功，也沒有一個人全然是過，每個人都受到時代與環境條件的約束，很難跳脫出來……。」（參見，許倬雲，《從歷史看人物》，台北：洪建全基金會，2005，頁10-11。）

「人的歷史」:已經作古的任何歷史人物都該被要求在平等的基礎上受後人議論，而不是永遠定止在某個評價上不動也不准別人質疑挑戰。「人的歷史」:已經作古的任何歷史人物都該被要求在平等的基礎上受後人議論，而不是永遠定止在某個評價上不動也不准別人質疑挑戰。 • 「人的歷史」: 要把歷史人物都視為人，所有的古人都平等看待，而不是籠統地以善類、惡類歸納之。 • 「人的歷史」:把每個人都當人，而不是神或獸。不要神格化古人，也不要過度醜化古人。張玉法，〈從「人的歷史」說到「歷史法庭」〉，《歷史學的新領域》，台北：聯經，1991

把毛澤東當神崇拜或是把毛澤東當妖魔鬼怪來嫌惡，都不是把毛澤東當人看，當然也就不可能太接近明明他就是個人的毛澤東。把毛澤東當神崇拜或是把毛澤東當妖魔鬼怪來嫌惡，都不是把毛澤東當人看，當然也就不可能太接近明明他就是個人的毛澤東。

中國文化成聖成賢觀念作祟，特喜歡將領袖人物理想化、神化，彷彿不那麼做，就不能彰顯領袖人物的偉大，就不配當領袖。也因此會出現史實扭曲的缺點。「如果我們能將蔣經國在歷史上的角色從完美無瑕的領袖地位還原到人的位置，或許這樣的歷史較為真實可靠。」中國文化成聖成賢觀念作祟，特喜歡將領袖人物理想化、神化，彷彿不那麼做，就不能彰顯領袖人物的偉大，就不配當領袖。也因此會出現史實扭曲的缺點。「如果我們能將蔣經國在歷史上的角色從完美無瑕的領袖地位還原到人的位置，或許這樣的歷史較為真實可靠。」余敏玲，〈俄國檔案中的留蘇學生蔣經國〉，《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集刊》，29期，1998，台北，頁130。

結論-韋政通論毛的啟示 • 人類負面人性典型的毛澤東 • 去妖魔化與毛澤東怎麼造成災難（臺灣） • 去神格化與毛澤東評價（大陸） • 從歷史背景檢視毛澤東，藉此擺脫善惡二元定位的評價標準 • 把毛澤東還原成會有得失與對錯的人

謝謝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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