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与拉美和加勒比养老金制度国际研讨会 地点：中国社科院 时间： 2010 年 7 月 13 日 拉美养老金个人账户因素在中国为什么会失灵？

1. 中国与拉美和加勒比养老金制度国际研讨会地点：中国社科院时间：2010年7月13日拉美养老金个人账户因素在中国为什么会失灵？中国与拉美和加勒比养老金制度国际研讨会地点：中国社科院时间：2010年7月13日拉美养老金个人账户因素在中国为什么会失灵？ 郑秉文 Zheng Bingwen 中国社科院拉美所所长 中国社科院世界社保研究中心主任 Director General of ILAS at CASS, and CISS at CASS

2. 中国社科院世界社保研究中心简介 • The Introduction of The CASS Centre for International Social Security Studies（CISS at CASS） • “中国社科院 世界社保研究中心”批准于2010年5月，其宗旨是发挥中国社会科学院在国际社会保障领域的科研优势，加强与中外社会保障学界、国家政府部门以及社会保障业界的密切合作，搭建国际社会保障研究的学术交流网络和科研平台，介绍国际社会保障改革的先进理念和经验教训，为中国社会保障改革提供理论研究、政策分析和信息咨询等方面的非盈利性科研服务。 • The principle of CISS, founded in May 2010, is to use CASS’s scientific research advantage in the international social security field, to strengthen cooperation among academic associations, governments and social security at home and abroad, to establish academic communication, networking and scientific platform, to introduce advanced theory and experiences from international perspective, to offer theoretical research, policy analysis, information consultancy and other non-profit scientific services. • 主任：郑秉文教授 Director General: Professor Zheng Bingwen

3. 今天讲七个问题 • 一、以智利为代表的拉美养老金改革的本质是什么 • 二、拉美改革的重大影响 • 三、中国和拉美DC模式改革效果比较 • 四、中国和拉美养老金改革评价 • 五、中国和拉美养老金改革的前途 • 六、中国的改革前途 • 七、简单结论

4. 一、以智利为代表的拉美养老金改革的本质是什么一、以智利为代表的拉美养老金改革的本质是什么 • 智利1980年11月4日公布建立新养老金体系的3500号法令，至今30年了。 • 世界著名的智利模式或拉美改革，其本质？ • 1，引进和建立个人账户，雇主雇员双方缴费全部进入账户，实行完全积累（有些国家是部分积累） • 2，实行完全的资本化运作模式，完全进行资本市场的投资 • 3，实行投资决策个人化，由账户持有人对账户资产进行配置 • 4，收益率由市场来决定，将每个参保人收益与资本市场联系起来。

5. 拉美养老金模式总结： 第一，与欧洲相比，主要表现为前2个特点； 第二，与新加坡等12个中央公积金模式相比，主要表现为后2个特点。

6. 二、拉美改革的重大影响 • 1，对学界的影响 • 称谓一：是国有化向私有化的改革 • 称谓二：从DB PAYGO到DC FF的改革 • 宗教史的狂热，言必称DB和DC • 2，对政府的影响 • 慎用私有化，包括美国。小布什政府2届，均不用私有化字眼 • 只用FF，或部分FF。美国2001年的方案就是部分FF。中国的也是部分FF

7. 3，对世界的影响引入个人账户的国家越来越多：如果包括中央公积金的国家，达40多。如果包括名义账户的国家，近50个。（下面绿色为引入账户的国家）3，对世界的影响引入个人账户的国家越来越多：如果包括中央公积金的国家，达40多。如果包括名义账户的国家，近50个。（下面绿色为引入账户的国家）

8. 4，对拉美的影响共有12个国家效法智利

9. 市值3000亿

10. 5，对养老金经济学（pension finance）的影响 • ——分析框架的边界得以扩展并更加明晰，融资和给付模式的比较研究日益成为主流经济学研究的重点之一 • ——名义账户新模式的诞生为社保理论研究注入了生机，使“模式研究”成为“三足鼎立”新局面 • ——账户投资的研究与实践不断得到认同和发展，预示着养老金研究与资本市场的研究开始日益相互渗透 • 除经济学科以外，政治学、社会学、政治经济学等其他领域对私有化的研究也非常发达起来

11. 6，对中国的影响 • 拉美模式对中国产生影响的结果与历程 ——1991年确立多层次 ——1995年再次确立引入账户 ——1997年确立个人账户及其比例，正式确立了统账结合的“部分FF模式” ——2000年开始做实账户试点 • 中国引入智利模式的因素分析 ——欧洲瑞典模式的影响 ——新加坡中央公积金模式的影响 ——智利模式的影响 • 中国引入智利模式的初衷 ——财务可持续性与社会共济性的结合，取二者的长处

12. 三、中国和拉美DC模式改革效果比较 • 1，中国和拉美国家的DC改革解决的转型成本比较 • ——拉美采取认购券方式基本解决了转型成本。中国没有解决：没有认购券，没有转移支付。于是形成较大规模的空账：目前，做实1300亿元，空账高达1.3万亿元——实际这是一个决心和“看不清”的双重结果，久拖不决！试点10年了，只有13个省1300亿。去年金融危机以来，做实改革试点停滞不前，没有预期 • 2，中国和拉美投资主体的比较。拉美解决了投资主体问题，采取特许权的方式、竞争性的淘汰方式，养老金公司（ATP）发育成熟；中国至今没有解决投资主体、治理结构、投资策略——实际这是一个配套政策的问题，是中央政府部门之间的博弈问题（养老金管理公司难以诞生），属于中央政府还处于“看不清”和“权威下降”的双重问题 • 3，中国和拉美养老金的账户功能比较。失去了引入账户的作用。本来，功能有二（个人精算联系与市场投资的条件），但目前基本只实现了前者，且越来越小（因为账户规模从1997年11%降到了2005年的8%）。个人账户名存实亡，甚至成为一个山芋，弃之可惜，实（食，做“实”之意）之无味。如同医疗制度中的账户——实际上这个问题的解决有待于实事求是精神的回归，正确看待个人账户所需要的客观外部条件和内部制度设计的主观能动性

13. 4，中国和拉美资本市场投资的效果比较中国养老金账户投资的收益率不到2%，而拉美养老金的投资收益率完全战胜了通胀，跑赢了社平工资增长率——实际这是投资体制问题没有下决心解决，因为，账户资金的投资完全可以解决所谓的统筹层次提高的问题，可以解决账户基金的“集中管理”的技术问题，这是与统筹基金最大的区别。4，中国和拉美资本市场投资的效果比较中国养老金账户投资的收益率不到2%，而拉美养老金的投资收益率完全战胜了通胀，跑赢了社平工资增长率——实际这是投资体制问题没有下决心解决，因为，账户资金的投资完全可以解决所谓的统筹层次提高的问题，可以解决账户基金的“集中管理”的技术问题，这是与统筹基金最大的区别。

14. 四、中国和拉美养老金改革评价1，拉美养老金的财务可持续问题基本得到解决，这是DC FF的优势，是拉美对世界养老金模式的一个贡献。值得欧亚国家学习。智利收益率高达12%左右。这是拉美改革的一个成功（包括2008年11月重新实行国有化的阿根廷）。

15. 2，覆盖率狭小，这是拉美的一个问题，是DC FF的固有缺陷（特定文化背景下），但是拉美国家已认识到了这个问题，正在积极解决，许多国家建立了非缴费型养老金，弥补的这个缺陷，而中国覆盖率仅在35%左右（与拉美相似），又没有建立全国统一的非缴费型养老金（此次金融危机的启示），于是必将导致养老金替代率下降，影响消费能力，内需难以启动，增长方式难以转变。

16. 3，为什么中国和拉美之间存在如此差距？因为中国处于高速增长时期，而拉美则处于稳态时期3，为什么中国和拉美之间存在如此差距？因为中国处于高速增长时期，而拉美则处于稳态时期

17. 拉美增长率：1980s年代，增长率仅为1.2%1990s年代，增长率为3.2%2010s年代，增长率为4-5%之间（考虑和不考虑金融危机）中国经济增长的奇迹：人均GDP 2006年按不变价为3709，现价为11759，年均增长9%

18. 发达国家 拉美国家 东欧国家 东亚国家 中国 起始阶段 发展阶段 高潮阶段 平滑阶段 小结：有不同的增长环境，积累制在拉美基本可以奏效，但在高速增长的中国则是无效的

19. 五、中国和拉美养老金改革的前途 • 1，拉美： • 第一，改革在绝大部分国家，财务可持续性基本解决了，从这个角度看是成功的。 • 第二，但由于DC FF覆盖面难以扩大——在既定文化传统环境下——由财政转移支付替代的NCP将有可能拖累财政；这样，在一定程度上等于抵消了改革的成果。 • 第三，如果覆盖面长期难以扩大，国有化再改革就有回潮的潜在可能性，阿根廷就不是最后一个。 • 2，中国： • 第一，长期低受益率，导致福利巨大损失。保值的3个含义： • ——第1 个含义：票面保值。100元就是100元，只要没有挪用和投资亏损。 • ——第2个含义：盯住CPI，否则，就是贬值。例如，在过去的9年里（2000-2008），CPI平均是2.2%，而年均收益率不到2%，就意味着每年损失几十亿元，其中，2004年CPI是3.9%，2007年4.8%，2008年5.9%，意味着损失总计上百亿元。 • ——第3个含义：保持购买力。过去10年，城镇社平工资增长率15%左右，就是说，每年养老金的实际购买力是下降的，达10%左右。

20. 中国2009年底累计余额1.25万亿元。中国五险合计累计余额1.93万亿元。中国2009年底累计余额1.25万亿元。中国五险合计累计余额1.93万亿元。

21. 2000-2009中国CPI增长率平均2.2%！

22. 过去10年，社平工资增长率为15%！

23. 六、中国的改革前途 • 在所有其他政策和参数不变的前提下，社保基金增长的压力是巨大的，到2020年，中国基本养老金滚存余额将超过10万亿元，不从根本上解决投资体制问题是不行的，制度的科学性、合理性甚至合法性将会受到严重质疑！ • 我们有上、中、下等三个思路： • 1，下策：在目前投资体制一切都不变的条件下，即在账户基金和账户基金混合投资管理的情况下，国家扩大政府债券的发行规模，在一定程度上提高受益率，或采取对商业银行给予一定补贴的条件下，提高收益率。之所以说这是下策，是因为在宏观管理上再次形成资金运用无效率。 • 2，中策：在目前统账结合的制度架构不变情况下，做微调： • ——对账户基金来说，已具备投资的可行性，可尽快实行市场化投资。目前要解决的只是几个技术问题，例如，投资主体的层级和主体是谁？治理结构如何设计？或全部委托给全国社保基金理事会，等。 • ——对统筹基金而言，只能全额都买政府债券，可分为中央政府特种社保债券和省级政府特种债券。二者利率相加，可以远远超过第2个概念的保值指数。之所以说这是中策，是因为这个思路的进步在于统筹和账户基金的投资渠道符合了其基金属性的本质要求，但收益率没有较大提高。

24. 3，上策：适当改变目前制度结构，旨在将统筹基金集中起来，实行集中的投资管理，否则，分散在2000多个地方统筹单位的基金没有得到解决。具体办法是：3，上策：适当改变目前制度结构，旨在将统筹基金集中起来，实行集中的投资管理，否则，分散在2000多个地方统筹单位的基金没有得到解决。具体办法是： • ——第一步：将雇主和雇员的缴费全部划入个人账户，实行“记账式大账户”的模式，缴费公式可以变化不大，也可逐渐适当下调；采取“记账式大账户”的目的是为了解决上解基金过程中的道德风险和制度的逆向选择，在中央政府层面形成一个资金池，为集中投资管理创造条件。 • ——第二步：该机构对固定收益产品实行自营，对权益类产品实行外包式投资管理。资产配置将证券与实业结合起来，采取一部分产业投资的资产配置。 • ——第三步：中央政府建立一个基本养老保险基金投资机构，对全部缴费收入进行市场化投资；同时，该机构也作为待遇计发机构，将各种资产投资的利率统一起来，对所有账户实行统一的8%的固定利率，其目的为了扩大覆盖面。

25. 七、简单结论 • 1，智利或拉美首创的DC FF既不是天使，也不是恶魔，只不过是社保制度诞生120多年来，为社保模式这个大家庭增添了一个家庭成员，为不同国家增添了一个选择。 • 2，以智利为代表的拉美模式基本是成功的，尤其财务可持续性方面，存在的问题正在逐渐解决。 • 3，中国首创的统账结合（瑞典的统账结合诞生于2000年，晚于中国，且模式略有不同），在高速增长下，其账户的引入是不成功的，其功能是失灵的（难以实现市场化投资）；其统筹部分，在典型二元条件下，也基本是失灵的（统筹层次难以提高，派生很多其他制度弊端），没有实现当初制度设计者的初衷，这也是因为，当初的制度设计者没有料到中国会有一个持续30年的高速增长。 • 4，如果中国还有另一个高速增长期（例如20年），就必须要改造这个制度本身，否则，这个制度就已走到头，不能为构建和谐社会作出贡献，不能为拉动内需和转变增长方式作出贡献。 • 5，鉴于此，必须进行解放思想、实事求是、深化改革、继续调整、为我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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